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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华国锋、叶剑英、汪东兴正在商议逮捕四人帮的事,忽然军官报告,江青闯来了。三人大惊,汪东兴连忙把华、叶二人送到屋后码头,由值班军官驾交通艇把他们送走。
交通艇走远了,汪东兴才迎出去,把江青请进来。江青因为被在外晾了一会儿,很不高兴,一进来就骂开了:"好你个汪东兴,主席才逝世几天,你就对我摆起架子来了。"汪东兴赔着笑说:"江青同志,别误会,刚才我正在厕所……"江青一捂鼻子,连连嫌恶地摆手:"别讲了,别讲了。”
汪东兴请江青坐下,问道:"江青同志,你找我有什么事?"江青故作亲热地说:"现在主席去世了,中央主席空着,长此下去不好。我想在政治局提出问题,先找个能继承主席遗志的,有能力、威信高的同志代理一下主席职务,三中全会时再予以追认。我们都是在主席身边工作了几十年的人了,你应该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汪东兴反问道:"主席不是已经指定国锋同志主持中央工作么,现在正是主席丧事期间,咱们还是先集中精力把主席的丧事办好。这事办完了,再来办选举主席的事。这不仅是我的想法,政治局其他同志也是这么想的。国锋同志也理解这一点,表示再等一段时间讨论这个问题。"江青问:"什么时候?"汪东兴说:"国锋的意思是最快也得到12月中旬。"江青心中一喜,又说:"马上就是国庆了,我们中央领导同志应深入到基层中去,同群众一起渡过这个节日。"汪东兴问道:"你看都去哪里啊?"江青想想说:"让叶帅去长辛店机车车辆厂,让国锋和洪文去首都钢铁公司,春桥和文元去北京重型机械厂,我去电车公司。"汪东兴心里明白,嘴里不说,只是让江青去找华国锋,征求华国锋的意见。
江青见话不投机,也就不再谈了,起身告辞,汪东兴把她送上桥头。江青走了,汪东兴在屋里急得团团转,他凭直觉,就感到这是个阴谋,江青提出的几个工厂,都是首都工人民兵主要力量集中的地方,万一四人帮在这里暗设机关,对华国锋、叶帅分别动手,那可就全砸了。汪东兴果断地拿起电话,向华国锋汇报了这一情况。没想到江青已找了华国锋提出了这个要求,华国锋到底是忠厚老实,缺乏中央斗争的经验,竟答应了。汪东兴大惊,再三陈述厉害关系,华国锋为难地说:"我已同意了,一些政治局委员也同意了,不去不好。”
汪东兴放下电话,心凉了半截,惶急中想起了叶帅。好,找叶帅,只有叶帅才能阻止这个阴谋,他急忙拿起电话拨叶帅的号码。叶帅听了汪东兴的报告,又气又急地说:"啊呀,国锋同志怎么这么轻信,这种时候他还一个人离开北京。你放心,我来劝他。"汪东兴放下电话,擦了擦头上的汗。
且说华国锋正准备着到首都钢铁公司去,忽然电话铃响了。他拿起电话一听,原来是叶帅打来的。叶帅在电话中问:"听说中央领导同志都要去工厂?"华国锋说:"是的。"叶帅说:"这不行啊。这么多中央领导下去,前呼后拥,将会严重干扰基层群众的生活。我不去,你也别去。"华国锋想想也是,便同意了:"好,我们都不去了,让基层的同志好好休息几天吧。"这时,江青、王洪文已指挥一些人做了精心的准备,一旦华、叶到来,便制造爆炸事件,乘混乱干掉华、叶,一举夺权。正在高兴的当口,华国锋忽然通知中央政治局委员,为了不干扰基层群众的生活,让大家过好节,原定中央领导同志去基层的计划取消。江青想反对,但是华国锋的这个理由冠冕堂皇,无法反驳。
江青放下电话,坐车来到钓鱼台,把王洪文、张春桥、姚文元找来,通报了这个变化以后,问道:"华是想不出这个主意来的,这会不会是叶的主意?"王洪文说:"不会不会,叶现在身体很不好,又咳又喘,哪有精力顾这事。"江青气恼地说:"主席刚去世,华就这么不听话了。我连这么点事都定不下来,以后还怎么工作?"张春桥劝道:"你也别生气了,他没有几天日子好过了。我还有个主意--"张春桥放低声音,把他的想法端了出来。众人一听叫好,王洪文拍着胸脯说:"具体行动我来指挥,叫刘传新抽一百名便衣上天安门,中山公园的三千民兵作好战斗准备,调山海关的两个师星夜奔赴京城。只要抓住了华、叶,一切都不成问题。"张春桥点点头说:"我们是北靠沈阳,南靠上海。我已派人向上海市委下了动员令。文元同志在舆论上也得有点准备。这次干不成,就让李鑫在中南海动手,或者追查华国锋伪造主席临终遗嘱。三样中,一样得手,都可以解决问题。总而言之,1O月10日之前一定要解决问题。”
10月1日晚,根据江青的提议,中央政治局一致同意,在天安门城楼开学习毛主席著作座谈会。四人帮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汪东兴也深知其中奥妙,密布岗哨。中央警卫团一个营的部队手持冲锋枪,全副武装地站在天安门城楼的各个入口和制高点,城楼四周站满了武装警卫。
是日晚七时,会议准时召开。城楼里发言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汪东兴无心听,全神贯注地注意楼外的动静。忽然,他隐约听到城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声,急忙走出楼外。只见城楼下一百名警察嚷嚷着要冲上楼来。武装哨兵"哗啦"一声一齐拉开了枪栓。带班军官大声命令:"你们再敢前进一步,我就下令开枪。"说着,他拔出手枪,推上子弹,严阵以待。警察们虽有短枪,但自知不是警卫部队的对手,不禁后退三步。
过了一会儿,一辆轿车从公安部的方向开过来,一个人下车后和警卫部队的带班军官讲了几句什么,值班军官命令副手搜检了他的身上,便放他进来了。
这是谁呢?汪东兴正在猜测的时候,那人已上了城楼,走过来了。汪东兴摸摸腰间的手枪,迎了上去。原来来人是公安部副部长祝家耀。此人是随同王洪文在上海打砸抢的小兄弟。王洪文到中央后,把他调来北京,担任了公安部副部长,实际执掌公安部大权。
汪东兴迎上去问:"是祝家耀同志啊,你有什么事吗?"祝家耀说:"我找洪文同志。中央今天命令北京市公安局抽一百名干警上天安门城楼执行保卫任务,警卫团就是不让上来,我要找洪文同志报告。"汪东兴笑中带刺地说:"城楼上的警戒由警卫团负责,这是警卫条例中写得明明白白的,干警上来做什么?你快让他们撤了。"祝家耀不听:"我要找洪文同志报告,这是中央的命令,你无权干涉。"说着,他就要往里闯。两个游动哨兵早过来把他用枪指住,汪东兴严厉地说:"你快退下去,否则我要履行职务。"他"唰"地抽出手枪,对准祝家耀。见此阵势,祝家耀无奈地退走了,汪东兴命令两个哨兵:"把副部长送出去,传我的命令,从现在起,不许放任何人进来,违令者军法从事。”
祝家耀被押送出金水桥,一挥手,一百名干警全撤了,祝家耀也坐车回了公安部。
真险,刚才稍一大意,让祝家耀找到王洪文,今晚就要出事。王洪文当然是要干警上城了,他是副主席,一张嘴谁好反对。一百名干警上了城楼,双方力量立即会起变化,因为部队大多散在楼下,楼上人数不多。如果四人帮乘此机会突然发难,追查华国锋伪造遗嘱,城楼上的这些不明真相的人还不是跟着跑。要是出现这样的情况,一场政变马上就可发生,一百名干警动起手来,天安门城楼上就是腥风血雨。汪东兴早知道,北京市公安局局长把大批心腹调进了公安局,加强训练,战斗力颇强,以备不时之需,这一百名干警大概就是这些人了。
汪东兴想到这里,有点后怕,同时也觉得城楼上部队人数少了些,忙命一个连的警卫团部队上楼增援。
王洪文、华国锋、江青等人都听到了城楼上杂沓的脚步声。王洪文、江青以为干警上楼了,好不得意。华国锋、叶剑英却疑虑起来。正在这时,汪东兴进来了,神态安详地在主席台一边坐下来。华国锋侧脸看看他,汪东兴写了一张条子,没有折叠传给华国锋。张春桥、王洪文、江青传条子时看了一下,原来是汪东兴通知华国锋,新增一连警卫团士兵赶到城楼,城楼上一切正常,并无闲杂人员,请放心开会。
王洪文、江青、张春桥看了条子,脸色顿时不自然起来。华国锋、叶剑英心中暗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散会以后,人们步出楼门,只见城楼的空地上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士兵,个个端着冲锋枪,神色凝重,巍然不动。华国锋听了汪东兴的一番汇报,才知刚才天安门城楼上还有这么一回热闹事呢,若不是汪东兴果断处置,这会儿的天安门城楼上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呢。
华国锋知道,天安门城楼上不是密谈之处,便下楼回家,准备把此事通知叶剑英,但叶剑英却去玉泉山了。这是中央领导人的休养地,戒备森严。自王洪文上西山后,叶剑英怕遭他暗害,立即搬到玉泉山。其间,又不时到西苑的军事科学院军委部门驻地休息,外人根本摸不清他的确切住址,华国锋想找他也找不着。但在10月4日上午,叶剑英却带警卫三人突然赶到华国锋家。
华国锋知道叶帅有要事相告,屏退左右。叶剑英打开收音机,掏出一张本日新出的《光明日报》放到桌子上,对华国锋说:"你看看,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华国锋看时,原来一版登着一篇题目为《永远按毛主席的既定方针办》的社论。社论杀气腾腾地宣布,"谁反对毛主席的临终遗嘱谁就是修正主义头子。"华国锋暗吃一惊,四人帮果然是要用临终遗嘱问题搞政变了。叶剑英说:"现在千钧一发,就看谁走在前面。军队已做好了准备。杨成武已把28军调到塘沽一线,堵住了沈阳部队入关的大门,李德生已下令开到山海关的毛远新私调的两师人马立即回防。上海的东海舰队和附近的六十军已做好一级战备,上海有人捣乱,他们就会马上行动。我已令彭冲控制南京军区,防止丁盛出问题。现在不知东兴那里怎么样了,这是关键的一环啊!"华国锋深以为然,但他深感自己缺乏经验,难以把握。叶剑英想想,断然说:"我去东兴那里一趟,再好好落实一下。"华国锋感激地说:"全靠叶帅了。"叶剑英摆摆手说:"不要客气了,这是主席临终给我的嘱托。我答应主席,全力以赴支持国锋同志,主席听了才松了手。"经过叶帅反复推敲,最后敲定了行动计划。汪东兴当即把华国锋请来,拿出几份会议通知,请他签字,华国锋看也没看,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决战的时刻终于到来了。10月5日晚,汪东兴腰插手枪,和衣而卧,听着外面的动静,随时准备起来战斗。天亮后,他才放心地睡去。两个小时后汪东兴惊醒,起来擦了把脸,整整军容,喝了一瓶补剂,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浑身有力。
他先把办公厅几个副主任李鑫、张耀祠找来,问了问敌情,见没什么变化,便单身一人来到东侧的养心斋。这是一座不大的四合院,无人居住,院门紧锁。汪东兴走到门前,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个哨兵,打开门锁,让汪东兴进去,又把门拉上,潜伏在树后,留神地观察着周围动静。
院子里静悄悄的,阗无人迹。汪东兴推开正厅大屋,一群英武的军官一下子站起身来。这是汪东兴和叶剑英精心挑选的敢死队,今夜他们就要扮演中国现代史上一出威武雄壮的活剧的主角。他们共有十八个人,全是跟随叶剑英、华国锋、汪东兴多年的贴身警卫军官,身高力大,武艺高强,机敏过人。今天,他们个个腰挂双枪、匕首,趁天未亮,从中南海的休息地集中到这座院子中来。
汪东兴点了点名,十八人一个不少。汪东兴随即进行战前动员:"同志们,现在有几个大反革命分子策划反革命阴谋,妄图推翻党中央,推翻毛主席指定的革命接班人,解散中国人民解放军,解散警卫团,搞反革命政变,我们能答应吗?”
十八个军官低声怒吼道:"不能!"汪东兴挥挥拳头说:"我们决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他们要上台,不仅千百万人要人头落地,你们也将逃脱不了他们的毒手。现在党中央、军委下了命令,要我们把他们抓起来,你们敢不敢干?”
大家又是一声响应:"敢!"汪东兴说:"好,我现在宣布,今晚八时,根据党中央命令,我们在怀仁堂逮捕王洪文、张春桥、姚文元这几个大反革命。"由于保密,事先并未对这些人说明这次任务的具体内容,现在他们陡然听说要抓这几个大人物,顿时愣住了。汪东兴冷笑两声说:"你们害怕了?”
这十八名军官自参加警卫工作,就将生死置于度外,临来时,华国锋、叶剑英又分别找他们谈了话,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哪有怕四人帮的道理。从刹那间的惊愕中清醒过来后,十八个人一声低吼:"不怕!”
汪东兴满意地点点头,又给大家鼓劲说:"对,不怕。这几个人干尽坏事,天怒人怨,孤立得很。中央警卫团将和你们一起行动,一个营的部队将配置在怀仁堂和丰泽园,直接支援你们的行动。叶帅已经命令中国人民解放军做好战斗准备,总参直属部队已在附近布防完毕。北京军区,北京卫戍区的几位司令员将和我们一起行动。我们的胜利是必然的。现在我领大家宣誓。”
军官们举起右手,跟着汪东兴宣誓:
"我们向党宣誓!”
"服从命令!保守机密!”
"勇敢行动!不怕牺牲!”
"誓死保卫党中央!"宣誓完毕,汪东兴把十八个人分成四组,指定了组长,让大家在大厅里反复演练。看看差不多了,他让停下来,宣布了几条纪律,不许大声说话,不许出屋,饭菜会有人送来。由于要采取行动,为壮行色,饭菜特别丰盛,酱牛肉、烧鸡、糖醋大排、滑溜里脊、肉包子、大米饭,每人还发了一小瓶啤酒,一盒中华烟。
吃过午饭后,大家在屋里的床上躺着休息,蓄精养锐。下午三时,队长喊了一声"起",大家一下跃起。美餐之后又好好地睡了一觉,个个精神焕发。军官们用冷水痛痛快快地洗了脸,整整武器,拉拉衣服,便由汪东兴指挥,分三批秘密地进入怀仁堂,悄悄地埋伏下来。
晚七时,华国锋乘高级防弹红旗轿车从中南海的秘密住地出来,在怀仁堂前停下了车。车场上已经停着汪东兴的防弹吉姆轿车,看来汪东兴来了。华国锋在车里观察了一阵,见无异常动静,便下了车,带警卫沿着被电灯照得明亮的长廊往里走。突然,从走廊旁边的套房中冲出几个军人,为首的警卫团副团长请华国锋把警卫人员留下来。原来汪东兴为了确保行动成功,决定所有的随行人员一律留在外面,以防不测。华国锋朝警卫挥挥手,让他们留下来。
华国锋独身一人进了怀仁堂的正厅。正厅紧挨着戏台,戏台后是剧场。正厅约有二十多平方米,正好开常委会。房间里的一应物件均已搬走,只摆着两把高背沙发椅。房间一侧、摆着一架屏风。华国锋进去后,汪东兴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点点头说:"一切都已布置好了。”
话刚说完,叶帅从西山赶到了,一进正厅就问汪东兴:"敌情有没有变化?"汪东兴摇摇头说:"没有,他们没有一个人提出请假。"叶帅点点头,对厅内的布置研究一番,又低声和华国锋、汪东兴研究了几个问题。忽然,在外面指挥行动的警卫团副团长脸色铁青地匆忙走进来,低声报告说:"张春桥来了。”
汪东兴拔出苏制连发无声手枪,手往下一劈,命令道:"坚决按计划行事。"警卫团副团长低声答了个"是",便匆忙走出去了。正厅里,华国锋、叶剑英坐在椅子上,虎视着大厅门口。汪东兴端着手枪闪到屏风后面,万一出现意外情况,他将可出敌不意地给敌人以致命的一击。
电报大楼的钟声又远远地传过来了,正是1976年10月6日二十点整。汽车响了,张春桥的汽车驶到怀仁堂门前停下来。张春桥下了车,带着警卫员往里走。第一行动小组组长纪和春跑过来,恭敬地立正,行了个军礼:
"首长好!"张春桥亲切地说:"你们辛苦了。国锋同志和叶帅都到了吗?"纪和春回答说:"来了,也是刚来,正等着您呢。请随我来。"说着,领张春桥往里走。张春桥的贴身警卫"大熊"也跟着往里走,被门口的四个哨兵拦住。张春桥警觉地问:"这是怎么回事?"纪和春说:"我忘了向大熊交待。按规定,首长的警卫员不能进入会议室,首长你是知道。国锋同志和叶帅的警卫也都留在外面。"张春桥当然知道常委会上不能有带枪的闲杂人员进去的道理,便命令警卫员"大熊"留下。
纪和春领着张春桥往里走,进了小门,拐了两个弯,走廊里灯突然灭了,从旁边的套房中冲出几个军人。张春桥还没看清楚周围的情况,纪和春已来了个扣嗓,把他从地上夹起来,另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张春桥没想到对方行动这么快,恐怖地呜噜着,冲出来的那几个军官反剪了他的双手,"咔"地上了手铐,把一块手绢塞进他的嘴里,提着他来到大厅。大厅里,华国锋、叶剑英并排坐在沙发椅上,怒目盯视着他。汪东兴手持短枪在屏风后站着。华国锋站起来庄严宣布:"张春桥你听着:最近一个时期,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姚文元趁毛主席逝世之机,相互勾结,秘密串联,阴谋篡党夺权,犯下了一系列反党、反社会主义的罪行,中央决定对以上四人进行隔离审查。"华国锋宣读完毕,纪和春当即又把一副手铐铐在张春桥的脚腕上,另一个战士把一大块黑布蒙住他的眼睛,提着走出怀仁堂后门。那里有一辆车已在等着,四个人把张春桥往汽车里一塞,轿车便轻轻开动起来,最后在丰泽园停下来,纪和春押着张春桥来到丰泽园防空地下室的入口处。这个人防工事是专为毛泽东修的,异常坚固,里面照样有卧室、书房等房间,中央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个去处。汪东兴已在这里布下了一连兵力,连长是汪东兴的心腹干部。他见犯人押到,便派值班军官带路,把张春桥押进一间房子,"哐啷"一声锁上铁门。张春桥躺在地铺上,浑身动都不能动一下,眼泪唰唰地往下流,把蒙眼的布都浸湿了。惨败啊惨败,十年经营,一朝辉煌,最后就这么几分钟沦为死囚,他不服啊。这一夜,在地下室走廊里值勤的几个哨兵都听见张春桥似狼一般绝望而凶恶地整整嘶吼了一夜。纪和春行动组完成任务以后,不敢怠慢,留下两人守在关押犯人房间的门口,他和另外一人到上面吃饭、喝水、休息一会儿后,又下去把另外两个人换上来。连长也是丝毫不敢怠慢。屋顶上架起了机枪,门口有哨兵把守,地道入口处的铁门紧紧锁着,四个哨兵持枪警戒,附近的房间内都架设了机枪,埋伏了重兵,已是十分保险了。连长还是不放心,反复查哨,和衣而卧,枕戈待旦。
但是,这样一个重兵布防的地方,从外面看不到丝毫异常情况,只见大门紧闭,阒无人声,和毛泽东搬出后丰泽园的往日光景一模一样。
在逮捕张春桥时,外屋还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格斗。张春桥的警卫员"大熊"被留到外屋后,和几个警卫人员说说笑笑,大家都是警卫团的,彼此都很熟悉。这位"大熊"体壮力大,武艺高强,格斗起来,五、六个人近不了他的身,使枪功夫又特别出色。张春桥被抓时,大概弄出了点动静,叫"大熊"听见了,拔腿就往里跑,几个警卫战士跳起来去抓他。大熊眼疾手快,猛一转身,枪已在手,他用枪对着众人:"别动,谁动我打死谁。"众人不敢动了。大熊正欲拔腿往里冲,只听轻轻的一声响,好似有人拍了一下巴掌,大熊的手枪掉在地下,右手流着血。"大熊"还想挣扎,早被警卫战士用枪指住,给戴上了手铐。这时,才见警卫团副团长提着无声手枪从一侧的屏风后闪出来,原来刚才这一枪是他开的。
制服了"大熊"后,怀仁堂又恢复了安静。又是一阵汽车响,王洪文的高级红旗轿车驶到怀仁堂前停下来。王洪文带着警卫员下了车,警卫员照例被留下来,王洪文照例被作为值勤军官的第二行动小组组长领着往里走。进了小门,拐了两个弯,长廊的电灯忽然熄灭,周围顿时漆黑一团。王洪文刚想喝斥,行动组组长一个绊子,把他弄翻在地,从一侧套房里冲出来的行动组把王洪文紧紧地按倒在地上,给他铐上手铐,王洪文挣扎着说:"我是来……"没容他说完这句话,一块手绢塞进他嘴里。在里面动手的时候,外面的警卫战士同时动手,下了王洪文警卫员的枪,给他上了手铐押走了。王洪文被提进正厅后,又是华国锋给他宣读了中央对他实行隔离审查的决定。王洪文突然挣开警卫,向前扑去,被行动组组员一脚踢翻在地,提着送到后门口的轿车上,送往丰泽园的地下室。
姚文元还没有来。他接到中央的通知后,反复看了好几遍,只见通知上写着:
根据华国锋同志的建议,兹定于十月六日晚八时在怀仁堂二楼召开政治局常委会。主要议程:一、审议《毛泽东选集》第五卷的清样;二、研究毛主席纪念堂的方案和中南海毛主席故居的保护措施。因部分文献需要改动,请姚文元同志列席会议。中共中央办公厅(签字):汪东兴一九七六年十月六日姚文元看完通知,又喜又忧。喜的是可以参加常委会议,对自己以后进入常委有好处。忧的是他觉得这个通知似乎暗藏杀机。按会议议程,完全不需要他去,开会地点又设在荒冷的怀仁堂。他怕出问题,去找张春桥商量。
张春桥也接到了通知,姚文元把自己的担忧告诉他,张春桥笑着安慰他:
"你想得太多了,开这个常委会是我向华提出的。"姚文元一听才放了心。回来对秘书和警卫员说:"我今晚去中南海开会,你们都回家吧。”
七时四十分,姚文元的豪华大红旗轿车开过来。姚文元挟着皮包下了楼,临上车前,对送出来的妻子金英说:"我可能回来得很晚,你先睡吧。”
金英没睡,她在等待姚文元开会回来,但等到天亮,姚文元还没有回来。她给各处打电话,得到的答复都是模棱两可。她哪里知道,姚文元离开家仅半个小时后,就被锁进了丰泽园的地下室的一间铁牢里。
怀仁堂的行动圆满结束。汪东兴即打电话给待命的中办副主任张耀祠,命令他马上逮捕江青和毛远新,这时正是八时三十分。
张耀祠接到命令后,立即命令两个行动小组马上行动。张耀祠亲率一个强悍的十人行动小组,身带短枪和微型高速冲锋枪向中南海万字廊201住所奔来。这个住所位于毛泽东居住的202住宅的隔壁,江青一直想搬到这里来,毛泽东不许,毛泽东病重后管不了她了,江青就乘机搬进来。
深秋的冷风从湖面上吹来,月光洒在中南海,亮的地方很亮,暗的地方很暗。亭堂楼阁,繁木佳树,都在朦胧的夜色中静静地伏着。
行动队来到201,两个警卫战士见是副团长到来,刚想立正敬礼,就被逼住下了枪。他们笑着问张耀祠:"副主任,这是从哪里说起?"张耀祠命令道:"没你们的事。我命令你们,仍在这里守着,不许任何人走出来,有功者赏,违令者斩!”
张耀祠进来后,命令把大门关上,留下两名队员潜伏在门后的灌木中,随即往里冲去,把江青的秘书、服务人员都集中起来。张耀祠带了四个队员来抓江青。
江青有个怪毛病,睡觉要把门留个缝。在延安时,毛泽东为此训过她多次,她却依然故我,没想到她这个坏毛病可大大地便利了张耀祠。他一把推开门,冲了进去。江青正看录像片,张耀祠进来打扰了她的兴头,怒喝道:
"谁让你进来的?"张耀祠也不说话,一挥手,四名队员扑上去。两名女军官扭住她的手,戴上了手铐,往外拖去。江青哭喊着:"主席尸骨未寒,你们就对我下毒手……"一名女军官立即用手绢塞住她的嘴,把她架上门口的汽车,张耀祠亲自率队员把她押送到丰泽园。
江青被关进铁牢后,张耀祠又率几名武装战士来到201,布了岗,切断一切对外联系。
现在再说行动组的另外一路。这路人马由毛主席的老卫士李连庆率领。来到中南海毛远新的住处后,李连庆留下几个潜伏在门外,自己带着几个军官推开毛远新的卧室。毛远新和李连庆很熟,但今天看见他们手提短枪,脸色铁青,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李连庆一进来就举着手枪让毛远新把双手搭在墙上,毛远新乖乖地照办了。二名军官一个箭步跨过去,从他怀里抽出手枪,浑身搜检一番,见无其他武器,便给他戴上手铐。李连庆说:"走吧,给你换一个地方。"毛远新想给自己在沈阳的娇妻,一个温柔漂亮的上海姑娘打个电话,李连庆坚决拒绝了,带着他上了车,往丰泽园而来。
五位主要案犯全部就捕,锁在了丰泽园地下室的黑牢里。10月6日晚,在地下室走廊里警戒的武装哨兵听见案犯们哭喊了一夜。他们后悔低估了对手,后悔自己动手晚,叫人家占了先……
正在这时,北京军区的几位将军带着部队风风火火地向中南海赶来。欲知后事如何,且看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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