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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刘縯气得脸色通红,半天说不出话来。刘黄站在门口,捂着嘴儿窃笑。
刘秀更加得意,往旁边的凳子上一坐,翘着二郎腿,半眯着眼睛,又道:“诗又曰:‘硕鼠硕鼠,无食我黍。’大姐,你看大哥的块头很像硕鼠吧!”
刘縯恼怒道:“娘,你听,三弟就会耍嘴皮功夫。”
樊夫人忙责怪小儿子:“秀儿,不得对大哥无礼。”
刘秀却不依不饶道:“这是娘教给孩儿的,怎么是耍嘴皮子呢。”
刘縯不屑一顾地道:“武能安邦,文能治国,将来大哥疆场立功,拜侯封王。你呢?耍耍嘴皮子,著书立说,顶多做个经学博士。”
“经学博士好,能种好田,多打粮食。打仗的时候,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有粮食,把你饿扁了,看你怎么打仗。”
刘縯明知嘴皮上自己斗不过九岁的弟弟,便没好气地道:“少废话,大哥昨天教你的招数学会没有?”
刘秀却毫不含糊地答道:“早学会了。”
刘縯知道,有母亲护着,自己绝对没法教训他。便乘机道:“走,去演武场练一遍给大哥看看。”
“去就去!”刘秀起身就往外走。
樊夫人担心这弟兄二人再闹崩,待他们走出房门,忙拉过大女儿,刘黄心知其意,忙道:“娘,您放心,我去看住大哥。”
刘縯来到演武场,叫人取来兵器。刘秀不等他开口,伸手抓起自己的长刀。这口刀是刘钦专门找人为小儿子打造的。形状与一般的长刀无异,只是小了点,份量较轻。正适合一个九岁的孩子。刘秀持刀往当中一站,先做了个力劈华山势,然后“唰唰唰”大刀使开,挑、砍、搂、剁,将刘縯所授的招法尽数施展开。居然像模像样,满是那回事。刘縯看了,心里也暗叹三弟聪明过人。其实他内心深处也非常喜欢刘秀,只是性情刚毅,志向远大的他对三弟的期望过高。当发现刘秀并不热心习武,却勤于稼穑时,他无法容小弟就这样发展下去。在他看来,男子汉志在四方,将来驰骋疆场,建功立业方是正道。勤于稼穑,填饱肚子,能有多大出息。
刘秀刀法使完,收势站稳,自得地一笑,道:“大哥,怎么样?”
“不怎么样,”刘縯完全一副看不上的神色,“虽说你练会了招式,可是你的刀上没有功夫根本无法与人对阵。”说完,伸手抓起长矛,一招手道:“不信你攻我试试。”
刘秀小嘴儿一撇,“哼”了一声,双手抡起长刀,立劈华山向刘縯砍去,刘縯根本没当回事,等他刀头落下时,才用长矛轻轻一挑。刘秀站立不稳,摔倒在地,长刀扔出老远。站在旁边的刘黄慌忙把他拉起来,刘縯哈哈一笑道:“三弟,这次服了吧?”
“不服!”刘秀捂着屁股,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不服气地说,“你赖皮,我还小呢,等我长大了,一定会超过你。”
刘縯故意激他,道:“想超过我?哼,大哥从六岁就开始练功夫。你都九岁了,天天就知道往稻香园跑,什么时候能超过我。”
刘秀小脸儿胀得通红,一咬牙道:“练就练,总有一天,我要超过你。”说完抓起了大刀。刘縯转过身去,偷偷地笑了。
南顿令刘钦直到晚上亥时才回到府上,樊夫人已用过晚饭,正在书房里看书。刘縯、刘黄等公子、小姐也各自回房歇息去了。刘钦勤于政务,常常很晚才回府,府中上下早已习以为常。樊娴都听见房外的动静,忙从书房中走出,看见丈夫正迎面走来,家人刘宽跟在后面。
“老爷回来了。”
刘钦点点头,径直走进书房,在抄案前坐下。
樊娴都跟着他进去,看见丈夫脸上挂着忧虑之色,忙关切地问道:“老爷还没用饭吧,我去叫人端上来。”
“吃过了。”刘钦总算说了三个字。
樊娴都有点意外,丈夫为官清廉,很少在外面吃饭。看着丈夫脸上的愁容,知道他又在为国事忧心。
“绮儿,给老爷献茶。”樊娴都吩咐道,然后走到门口,轻轻拉了拉家人刘宽的衣襟。刘宽忙跟在她身后,来到院子里。
“刘宽,老爷今晚在哪儿吃的饭,因何愁容满面?”樊娴都轻声问道。
刘宽忙答道:“回夫人,老爷在太守衙署吃的饭。今天安汉公王莽派绣衣使者来汝南郡巡视。太守大人和各属县的县令来陪使者饮宴。宴席结束后,老爷的心情就不太好了。”
樊娴都听完,叹了口气道:“老爷日夜忧虑国事,恐怕会伤着身子。”
“小人也为老爷担心啊!”刘宽说着,若有所思,突然他惊喜地道:“我有办法了,可让老爷开心。”
樊娴都正在惊异,刘宽同她向书房走去。
书房里,刘钦正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不时发出一两声叹息声。绮儿沏的茶一动未动。刘宽脸上带笑,轻轻走到跟前,喊道:“老爷!”
刘钦听出他的声音,眼皮也没抬,问道:“什么事?”
“大喜事!”刘宽故作夸张地说,看见老爷睁开了眼睛,便又道,“小人的贱内昨晚生了,是个男孩。”
“真的?”刘钦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惊喜地道,“快,快带老爷我去看看。”
刘宽慌忙把他按住道:“她娘儿俩恐早已歇息了。老爷明儿个再去看吧!”
刘钦只好坐下,怀疑地问道:“刘宽,你不是说,你娘子要赶在年底才生吗?”
刘宽忙支吾着道:“老爷可能听错了。哎,对了,老爷满腹经纶,就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樊娴都明白刘宽是在瞎扯,逗老爷开心,但看见丈夫脸上有了笑容,她也放心了,便也上前凑热闹道:“是啊!老爷才高八斗,取的名字一定又好听,又有意义。”“嗯,”刘钦皱皱眉头,郑重其事地动开了脑筋。刘宽是他的贴心家人,从小就跟着他,忠心耿耿,他也从不把刘宽当作下人看待。“秩秩斯干,幽幽南山。”刘钦轻声吟道,猛地一掌击在书桌上,“就取名刘斯干!”
“刘斯干?”刘宽念叨着,皱起了眉头,虽说是骗老爷。但他娘子真的快要生了,老爷给取的名字,哪能不放在心上。
樊娴都知道刘宽不解其意,忙解释道:“‘秩秩斯干,幽幽南山。’是《诗经·小雅·斯干》的诗句。老爷的意思是老仆忠于我刘府,其子生在刘府,接替父事,犹如曲折的深涧水,依附、环绕主人这座大山。”
刘宽明白了名字的意义,满心欢喜,高兴地给刘钦磕了个头,道:“谢老爷给小儿赐名。”
刘钦满面含笑,俯身把他扶起。樊娴都故意说道:“老爷您看,刘宽虽是个下人,但他有娇妻爱子,一家人和和美美,何等快乐。世间的幸福,莫过于此。”
刘钦何尝不明白夫人话中的深意,便苦笑道:“有时我也想辞去这出力不讨好的差事,回舂陵老家种那几亩薄田。可是如今我刘汉江山朝夕不保,如果就此遁去,怎对得起列祖列宗。”说着,双目竟流出两滴清泪。
原来刘家本是汉帝室一脉,高祖九世之孙,汉景帝嫡派。景帝生长沙王刘发,刘发生舂陵侯刘买,刘买生郁林太守刘外,刘外生钜鹿都尉刘回,刘回生南顿令刘钦。排排家谱,以王位降至侯爵,再至太守、都尉,以至于小小的南顿令,真正一辈不如一辈,犹如刘汉江山一天天走向衰败。
樊娴都本想劝慰丈夫,没想又勾起他的伤心事,她不敢再多说话,焦虑地望着丈夫。刘钦理解妻子的关爱,忙换上笑脸道:“夫人不必为我担忧,今天不妨明白地告诉夫人。安汉公王莽的女儿已被陛下聘为皇后,不日就要举行大婚。这汉室江山不一定哪一天就改姓王。今日来汝南郡巡视的王莽使者就是来要献仪的。”樊娴都听了,大吃一惊。她平素恪守妇道,相夫教子,从不过问丈夫的公务,刘钦也不肯谈朝廷上的事。但朝政败坏到如此地步,她不能不为丈夫和已经成人的儿子们担忧。
“老爷,依我看您也不必为朝廷忧虑,您也管不了朝廷的事。以后这天下不管它姓刘还是姓王,您这南顿令也没法做了。不如带着儿女们回舂陵,种家中的几亩薄田算了。”
刘钦点点头,却又摇摇头,道:“我也早有此念,只是觉得愧对皇祖皇宗。况且孩子们以后会怎么样?尤其縯儿,他的性情实在令人放心不下。”
“老爷放心,縯儿性情刚毅,慷慨而有大节,有高祖遗风,将来必成大事。”
“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刘钦忧虑地说,“縯儿性情豁达,固然能成大事。但似乎不够柔韧,恐招致祸患。倒是秀儿机警过人,性情柔韧,让人放心。”
樊娴都点点头,丈夫说得一点不错。她想起白日里刘縯和刘秀斗嘴的事儿,也觉得刘秀虽小,却有着刘縯所不及的过人之处。说到刘秀,樊娴都突然想起似的问道:“老爷,我听济阳的百姓说,生秀儿时,有红光映天。是真的吗?”
“哪里是红光映天。”刘钦轻轻一笑道,“当时我们初到济阳住所,暂住在武帝曾住过的博园宫内。夫人临盆时,正值半夜天降大雪,为取暖照明,我让人搬来十几个炭火盆,堆上木柴,燃起篝火,再点起上百支蜡烛。博园宫亮如白昼,再加之积雪玉树银冠映射,附近的百姓看上去便好似红光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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