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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十一年六月十六,福临第二次大婚。这一天紫禁城一派喜气,宫内各处御 道都铺上了厚厚的红毡毯;门神、对联焕然一新,午门以内各宫门殿门都高挂着大 红灯笼。然而福临的心却没有丝毫的喜庆,相反却弄得自已是身心疲惫。这似乎与 太和殿、保和殿的喜宴有关,这种盛大的喜宴是相当的熬人,但似乎这只是借口, 福临大概是世界上最不快乐的新郎官了。
尽管天色已很晚了,福临还耗在母亲的慈宁宫内,有一答没一答的陪着母亲说 着不咸不淡的话。庄太后今天很高兴,但她并没有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儿子在整个 婚宴上的表现,已足以说明了一切。整个婚宴大家都喜气洋洋的,唯独新郎官不高 兴,真的是很煞风景。尤其是喜宴过后,福临借口送庄太后回宫,就一直的耗在这 儿,让庄太后的不安又深深的加深了。
“皇帝,时候不早了,我也累了,你也该回去了”。庄太后显得很是疲惫。
“额娘,时候还早,喜宴上您胃口很好,太早睡不消化”。福临笑嘻嘻的打着 岔。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就算是陪我,也不该是今天啊。平时我到是想让你多坐 会儿,你到好,屁股还没坐热,就跑了”,看着福临不好意思的笑了,庄太后也禁 不住笑了。
正在这时,慈宁宫的总管太监走了进来:“主子,十一阿哥福晋来向主子辞行 来了”。
庄太后一愣,不解的说:“不是说要住上一阵子吗?怎么刚来就要走啊?是十 一阿哥派人来接的吗”?
总管太监老实的摇了摇头儿:“喜宴一结束,十一爷就让几个没当差的贝勒拉 去喝酒了”。
“你看看”,庄太后转过头儿,对着福临说:“当初我就跟大贵妃说这门婚事 不合适,博果尔应该找一个性格泼辣,比他还野的福晋。可大贵妃不同意啊,硬是 相中了现在这个。这才半年,心鲜劲还没过,就扔下媳妇自已乐去了”。
福临太了解他的幼弟了,那是一匹不驯的烈马,“额娘,他们小两口的事您就 别跟着操心了,说多了,大贵妃该不高兴了”。
“这个我自然知道,但是我总感觉这婚是我指的,毁了人家女儿家呀。我这心 里不好受啊”,庄太后紧缩眉头心疼的说道:“那丫头文文静静的,从不多言多语, 性子可好了”。
福临诧异的望着母亲,经庄太后指婚的不计其数,这其中不幸福的也绝不是一 对两对,怎么母亲对博果尔的福晋如此心疼啊,“额娘,您怎么对博果尔的福晋这 么上心啊”?福临禁不住的问题。
庄太后看了看福临,笑着说:“你不知道,这个丫头去年给你选秀女的时候有 她,当时我就相中她了,想留给你的。后来被皇后给摞了牌子,当时你和皇后的关 系又那么紧张,我这个做婆婆的就实在不好强要。所以大贵妃跟我要她的时候,我 就允了。”
“主子,十一阿哥的福晋还在殿外候着呢”。总管太监见母子俩聊的正欢,小 心翼翼的提醒着。
“唉,光顾着说话了,快传”,庄太后吩咐后,又将目光转向儿子,正好看到 福临坏笑着望着她,不解的问道:“你笑什么”?
“这就是您和大贵妃的通病,给儿子找媳妇,从不问儿子愿不愿意,只要你们 喜欢了就行了。根本不考虑我们之间合不合适,这是给你们自已找媳妇”,福临坏 笑着打趣着母亲。
“你这个孩子”,庄太后哭笑不得的看着儿子。
母子俩光顾着谈笑,完全没有注意到十一阿哥福晋已经来到了正殿,而博果尔 福晋也没有想到福临这个时候会在慈宁宫,她不禁愣住了,博果尔福晋面有难色, 但已经没办法是躲避了,于是紧低着头儿,慢慢跪了下去:“给太后、皇上请安”。
福临猛的一个机灵,多么熟悉、动听的声音,他转过头儿,只见娇小的博果尔 福晋低垂着脸,跪在地上,福临的眼睛不禁一亮,平日里见的大多都是高大的满蒙 贵妇,这样一个纤细、秀雅的女子让福临的心产生了说不清的慌乱。
“快起来吧”,庄太后慈爱的道。
“谢太后”,博果尔福晋轻声回答着,然后站了起来,但仍低垂着头,一声不 响的站在那儿。
庄太后有些诧异,虽说自已并不是博果尔福晋明正严顺的婆婆,但博果尔福晋 从没有如此跟自已生分啊。“可能是小夫妻闹别扭,心情不好”,想到这儿的庄太 后关心的问道:“今儿就走啊,不多住些日子啊”?
“奴才该回去了”,博果尔福晋极其简单的回答着,庄太后更加诧异了,这孩 子今天真是太反常了,语气平淡的近乎冷淡,庄太后疑惑的将目光转向儿子,然而 令她更吃惊的是,福临正目不转晴的盯着博果尔福晋,似乎在努力的想着什么。
庄太后更加糊涂了,儿子的目光让她恐慌,她来不及细想,忙冲着博果尔福晋 说道:“那你先回去吧,等我和你婆婆想你时,派人去接你”。
博果尔福晋没有在说话,她仍然低垂着头儿,向庄太后与福临跪安后,慢慢的 转身离开。
福临望着博果尔福晋那纤细、清丽、书卷味的背影,是那样的熟悉,他拼命的 回忆着博果尔福晋的声音,是那个声音,是自已一年前听到过的那个声音。福临一 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说道:“等一等”。
庄太后吃惊的望着儿子,而博果尔福晋明显的一哆嗦,她停住了脚步,一动不 动的站在那儿。
福临几步来到了博果尔福晋面前,注视着那清丽的脸庞,近距离的接触增添了 福临的信心:“把脸抬起来,看着朕”!
“皇帝”,庄太后忍不住了,站了起来,大声叫道。
福临没有理会母亲,继续固执的说道:“看着朕”。
博果尔福晋知道没有办法躲避了,她慢慢的抬起头儿,正好迎上福临的目光。 霎那间,福临的心猛然缩成一团,心扑通扑通的乱跳,他看到了,看到了自已朝思 暮想的那对黑葡萄,看到了那张清丽的脸庞,福临失控了,完全忘却了庄太后的存 在,一把抓住了博果尔福晋的胳膊,激动的说道:“真的是你,朕终于找到你了”。
博果尔福晋轻轻的咬住了下唇,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儿。
庄太后急急忙忙来到了福临的身旁,她拉回了儿子的手,心慌意乱的提醒着: “皇帝”!
母亲的提醒让福临清醒了,他意识到自已失态了,他看了看母亲,又望向博果 尔福晋,大脑一片空白,嘴里不住的喃喃自语:“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庄太后冲着有些发呆的博果尔福晋使了个眼色,博果尔福晋忙向庄太后肃了肃, 然后惊慌失措的离开了慈宁宫。
“儿子,儿子…”庄太后提醒着失了神的福临。
福临一个激灵,当他发现博果尔福晋已不在慈宁宫时,立刻象失了魂一样,转 身就走。
“皇帝…”,庄太后望着福临的背影,大声叫道。
母亲的呼唤让福临停了脚步,他过身,迎着母亲疑惑的目光,略一迟疑,但很 快,福临坚定的安慰着庄太后:“您放心,我会去保育宫吃子孙饽饽”,说完扭身 离去。
庄太后望着儿子的背影,完全糊涂了,但糊涂中却夹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 不安。
“你先别走”,福临终于在永康左门发现了博果尔福晋,他冲了过去,冲着仍 然低垂着脸的博果尔福晋,轻声说道:“你真不认识我了”。
博果尔福晋抬起头儿,微微的张了张嘴,似乎想表达什么,但她什么都没有说, 又低下了头儿。
“你认识朕,只是今天婚宴上你发现朕是皇上,这才是你着急出宫的原因,对 不对”?福临斩钉截铁的追问着。
博果尔福晋明显的抖了一下,但她依然低垂着脸,一语不发。
“万岁爷,万岁爷…”紧紧跟着福临的李国柱在旁边哆哆嗦嗦的提醒着。
“皇上,奴才可以跪安了吗”?博果尔福晋终于说话了。
“万岁爷,该去保育宫了,合卺宴的时辰到了”这时传来了庄太后的贴身侍女 苏麻拉姑的声音,福临转过身,看到了在自已幼时曾带过自已的嬷嬷,此时正站在 自已的身后,紧张万分的望着他。时间不对,地点不对,统统的不对,让福临意识 到,他今天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于是,他转过身,失望地,恋恋不舍的望着博果 尔福晋,无奈的说道:“你走吧”。
博果尔福晋象得到了特赦令一样,转身勿勿离去。
福临恍忽了,他不知自已怎么回到的保育宫,怎么进了洞房,怎么吃的子孙饽 饽,一切都是身不由已,模模糊糊,整个便合卺宴,福临都是丧魂失魂、心不在焉, 弄得侍候合卺宴的四位福晋好不尴尬。
合卺宴终于结束了,福临一头儿躺在了龙凤床上,脑海里满是博果尔福晋低头 不语的模样,心乱如麻。昨天晚上,福临还对自已说,为了母亲,为了大清江山, 一定要善待自已的新娘,可现在,在自已大婚盛典上,他居然找到了自已的梦,千 寻万寻,她居然离自已是那样的近,可是近又如何,又是那样的遥不可及。造化弄 人啊!
皇后一声不响的坐在那儿,神情极为难堪。合卺宴上,她就发现了福临的心不 焉,皇后已经明显的感受到了福临的冷漠与淡然,一点也感受不到一个新郎官应有 的热情,可是今儿毕竟是新婚之夜,福临自顾自的躺在那儿,总不能她自已主动叫 皇上上床吧。皇后多么希望有奴才站出来帮她一把,必竞是初来这乍到,生性老实 的皇后此时也拿不出皇后的款儿来,暗示奴才来帮助自已。
福临的亲信太临吴良辅与李国柱对视了一下,然后来到了龙喜床边,“万岁爷, 时候不早了,早早安歇吧”!
福临猛的坐了起来,吴良辅与李国柱似乎提醒了他什么,他一下子跳下了床, “鞋,朕的鞋呢”?福临着急的喊。
“在这儿,万岁爷,这么晚了,去哪啊?”李国柱一边给福临穿鞋,一边小心 翼翼的问。
“回宫”,福临边说边向宫外走去。
“万岁爷,万岁爷”吴良辅与李国柱赶上福临,跪在地上,小声央告:“回宫? 回哪个宫啊?今天是您的大喜之日啊!”
“养心殿,笨蛋”,福临说完后,头儿也不回的离开了保育宫。
吴良辅与李国柱此时显然是被福临的举动弄懵了,但他们已来不及想什么了, 紧跟着福临离开了保育宫。
可怜的皇后望着福临带着奴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保育宫后,就再也忍不住了, 她一下子扑倒在喜床上,禁不住痛哭起来。此时此刻,她再也不需要隐藏,因为保 育宫只剩下了她自已和从科尔泌带着来的陪嫁奴才。
养心殿东梢间卧室。
洞房昨夜春风轻,遥忆美人湘江水。
枕上片时春梦中,行尽江南数千里
从保育宫回来后,福临就一直发呆的看着这首诗和那张画像。“为什么?唯一 使他发生热烈情爱的女子,却被别人占有了!而那个人却是自已的弟弟”!福临在 心中不停的问着自已。此时的福临心头空落,仿佛实实在在的心被博果尔福晋带走 了,只给自已留下了一个无用的空壳。神魂颠倒的福临再一次拿起了画像,忽然间, 他感觉这张画像画的糟糕透了。哪不好呢?是眼睛?的确差一点,小身影的眼睛黑 亮黑亮的,犹如黑葡萄。但也不完全是。是鼻子,是眉毛,似乎是,又不是。书卷 气!刹那间,福临茅塞顿开,对了,这福画画的应该说是相当不错,但小身影的书 卷气没有体现出来。
福临扔下了那幅旧画像,来到了案前,他拼命的抑制心头的激动,拿起了青玉 九龙笔架上的紫毫,抚平了案上的雪浪纸,他要亲自画自已最心爱的女人。
画人并非福临所长,但爱情的力量,让画上的博果尔福晋姿态风绰惟妙惟肖, 更为重要的是博果尔福晋身上的那股子书卷气已经被福临在画上刻画出来了。福临 满意的看着画上的博果尔福晋,忽然间,博果尔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福临禁不住 皱起了眉,耳边再次想起了母亲的话语“这才半年,心鲜劲还没过,就扔下媳妇自 已乐去了”,福临的心里忽然蒙生出一种说不出理由的窃喜,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于是他大声的喊道:“李国柱,李国柱”。
“奴才在”李国柱跑进东梢间跪禀道。
“明天去给我打听一下博果尔与他福晋的情况,越细越好”
“喳”,李国柱没有丝毫的惊奇,看来他早就意识到福临会有此举动。
“还有明天太后那边问起来今儿晚上慈宁宫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怎么回答吧”, 福临知道自已在慈宁宫里的冲动的举动,母亲必定向他的奴才来问起此事。而养心 殿所有的奴才,只有李国柱见过博果尔福晋,因为那次微服私访,李国柱是自已带 的唯一太监。
“请万岁爷放心,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福临笑了,他很信任李国柱,甚至超过了吴良辅,所以回宫后寻找小身影的事, 都是李国柱暗中操作的。此时天已经微微的亮了,一宿未睡的福临此刻丝毫没有倦 意,依然处在兴奋当中。他应该谢谢母亲,如果不是第二次大婚,他永远都不会见 到小身影。可是以后该怎么办啊?处于兴奋当中的福临此刻无暇想它,也不愿意想 它,因为他满脑子都是博果尔福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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