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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术再高,也只能医治有限的病人,而不能挽救四万万受苦人,更难以拯救衰败沉沦的祖国。孙中山悟道此理,便由医人转为救国。
澳门行医处处受到掣肘、备受窝囊气的孙中山,于1893年春天,将他的事业转到了广州。
在挫折面前,孙中山并不灰心,更不气馁,他有的只是愤慨,有的只是不平,有的只是一定要把事情做好、做到底的决心。
当然,心静之余,孙中山也有一种深深的悲哀与惋惜。他给那么多人看过病,解除过他们的痛苦,可是当他遇到困难、遭受挫折时,却没有人敢站出来为他说一句话,更不要说为他伸张正义。孙中山知道他们都是些好人,一些善良的人,他们只能把不平与同情埋在心底,却不敢大声疾呼地表达和发泄出来。
孙中山不禁感到孤独,感到一种被抛弃的悲哀。由此,他便体会到,医术救人只能医体,不能治心,医术所济的范围、功效实在有限。在这困难的时候,他更怀念他的好朋友郑士良,他心想,要是澳门有像郑士良那样热心于救国、忠诚于事业的人该多好啊!
可是,这样的人在澳门一个也找不到。行医既已受挫,又找不到志同道合的知心朋友,对这样的地方,孙中山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孙中山到了广州之后,在西关基洗创办了东西药局。为了扩大影响和便于城内患者治病,又在双门底(即今北京路北段一带)的圣教书楼内设了一个医务分所。与此同时,他还在香山县石歧镇与人合资开设了东西药局支店。
谁也没有料到,受挫后的孙中山,在广州的事业比在澳门时更为发达了。
开业之后,上门求医的人很多。尤其是孙中山医术精湛、服务态度又好,自然吸引了越来越多的病人。
孙中山治病时,对病人十分亲切,态度也很认真。对于病人的要求,他总是想方设法,尽可能给予满足。对那些生活贫困的病人则特别优待。见到这样的病人上门求诊,孙中山往往先冲上一杯牛奶,让病人喝了,歇口气,神气略定,然后才开始诊断。到最后,不仅免收诊金,而且赠送药品。病人接受了这般优良的服务泊是千恩万谢,感激不尽。
在广州行医,孙中山由于三天两头来回奔跑,一会儿到西关,一会儿去双门,一会儿又去石歧,实在是十分疲累。但孙中山并不因此懈怠,而是尽心尽意地对待每一个病人。一旦遇上什么特殊情况,他都及时地予以主动而热情的处理,尽到一个做医生的责任和义务。
一次,孙中山从广州赶往石歧。将到石歧时,他远远地听到一个女人凄惨的哭声。走近一看,在嚎陶大哭的女人的身边,直挺挺地躺着一个男人,一动也不动。孙中山连忙询问是怎么回事,一边对躺着的男人作了一番观察。
那女人痛不欲生地说:“我与我男人一早来地里干活,没想到他就突然这样死了。丢下我们孤儿寡母,叫我们今后可怎么活啊!”
孙中山经过一番仔细观察,忙和声细语地安慰那妇女,说:
“别伤心,你丈夫并没有死。我是个医生,他的病我大概可以治好。”
“真的?”那妇女止住哭声,既惊又疑地问道。
“是真的。你去村里喊几个人,把你丈夫抬到我的诊所去。要快一点。
那妇女答应一声,踉踉跄跄地向村里跑去。不一会喊来几个村邻,大家七手八脚把昏迷过去的男人抬到了镇上。
孙中山来不及喘口气,急忙拿起针筒,注上药液,给那男人打了一针。
不一会儿,那“死”去多时的男人开始有了动静。只见他颤动了一下,发出一声长长而微弱的叹息,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像做了一场梦似的,惊奇地望着房间,望着面前的孙中山和泪痕满面的妻子。
那妻子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看看自己的丈夫,那张熟悉的面孔上又有了血色,再摸摸丈夫的手,温热有力。这是真的,丈夫还好好的,他死里逃生了!
那妻子扑通一声,一下跪倒在孙中山面前,连声说:“谢谢救命恩人!医生的大恩大德,我们全家一辈子也忘不了。”
孙中山连忙扶起那妇女,心里也热乎乎的。
没多久,孙中山便以他的医术和医德征服了病人的心,他的名声随之在广州、香山一带传扬开来。于是,找他治病的人越来越多,甚至两广总督衙门的官轿,也常常抬着他进入府中为他们的家人治病。
尽管孙中山对贫困者常常赠医送药,但由于找他治病的人相当多,开业一年下来,孙中山竟有1万多元的收入。想想当时李鸿章授予孙中山、江英华“钦命五品军牌”,月俸才不过50元,相比之下,这1万多元,该是多么可观的一笔收入。
可是,金钱并不能动摇孙中山从事“医国事业”的信念,他更不想把自己变成一台赚钱的机器。无论是在澳门,还是在广州,孙中山通过自己的行医实践,深刻地认识到“医国”比“医人”更为重要。因此,他并不满足做一个治疗人体疾病的良医,他更为关心的是国家民族的“痼疾”,他要“借医术为人世之媒”,亦即通过行医,与社会各阶层人士广泛接触,甚至与官绅经常往来,以了解社会的黑暗,了解社会上层的罪恶,从而寻找并开出“医国”的药方。
譬如两广总督李翰章,对于广东、广西的每个官职,都标出相应的价格,然后明目张胆地加以出卖,由此而大发横财。
翠亨村一个青年,并没有什么功劳,只是因为家中有钱和善于溜须拍马,短短几年里就提升到相当于西方军阶准将的职位。而令人惊讶不已的是,他的每次提升,总要捎带上他那个在远地一个鸦片窟里当厨子的兄弟。原来,每次战役之后,他都臆造一些勇敢的“事迹”,以他兄弟的名字报告上去,而上司也竟然信以为真,嘉奖不误。突然有一天,这个从来没有闻过火药味的厨子,竟从公报上读到自己的名字,并且已经在清廷的军队里,得到了一个相当于上校的军衔。
有一天,孙中山的诊所里来了一个病人。那病人从肩到肘,从臀部到膝盖,浑身上下,满是伤痕。孙中山看了之后很觉奇怪,就问道:
“你的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关节又怎么会变硬的?”
那病人一连声地叹气,又不住地摇头,久久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才稳住悲愤而委屈难捺的心情,说:“我这是被县衙门打的,是脆铁链跪的。”
“县衙门为什么要打你?为什么要罚你跪铁链?”孙中山又追问。
病人于是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了孙中山。
病人是个船夫。一天早晨,他正沿着河岸朝家中走去。突然,一队兵勇迎面而来,不由分说,抓住他便拉到新会县县衙里,并立刻被按倒在地,屁股上挨了整整两百大板。
打过之后,县官才拿着官腔问道:“你招是不招?”
船夫已被打得疼痛难忍、晕头转向,这一问,更使他如坠云里雾里,他看着县官,回复道:“你们为什么要抓我?要我招供什么?”
“你是海盗。为什么抓你,招供什么,难道你还不清楚。”县官似乎振振有词。
“我是海盗?真是笑话,你们可以去村子里打听打听,我不过是个规规矩矩的普通船夫,怎么就成了海盗!县老爷可不能冤枉我。”
船夫听说自己被认定为海盗,知道那是罪该处死的,吓出了一身冷汗,说话的口气倒也强硬起来。
可这回答不仅不能使县官相信,反而激怒了县官,给船夫招致了更大的苦头。县官顿时把脸一沉,厉声喝道:“大胆狂贼,竟敢狡辩!就让你尝尝跪铁链的滋味。”然后,一声吆喝:
“来呀,铁链侍候!”
几个打手拥上前来,将船夫的膝盖按倒在锐利的铁链上。
船夫整整跪了一夜,直到次日中午才被放开,两个膝盖跪得鲜血淋漓。
县官重新升堂,对船夫问道:“滋味不 巴!想清楚了没有,招还是不招?”
船夫十分坚强,使出全身的力气,高声回道:“我不是什么海盗,我没什么好招的!”
县官气急败坏,狠狠地下令道:“看来你还没尝够刑罚的滋味。来人,给他上竹杠。”
几个打手走上前,将船夫的双臂拉直,迫使他的双膝跪在地面上,然后将一根竹杠横搁在船夫的大腿上,两头各坐了一个打手。两个打手一起一伏,竹杠像跷跷板似的上下摆动。阵阵剧痛传遍了船夫的全身,他立刻昏死过去。
但是事情并没完。船夫被投进了监狱,等他身体稍有恢复,县官又给他施刑逼供,然后他又是昏死过去。如此三番五次,将船夫拷打、折磨得不成人样。
到最后,县官又不明不白地,突然将船夫释放了,什么解释也没有。
讲到这里,船夫愤愤地说道:“为什么放了我?还是看我太穷,任凭他们如何用刑,我是一个铜子没有。有的,就是这条命。”
船夫的经历,使孙中山深为震惊和愤慨,这样黑暗的社会,这样的贪官污吏,人们没有丝毫的人身自由和说话的权利,人们的生命财产没有丝毫的保障。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前不久亲眼见到的一幕。
那是在方耀提督建立的屠杀场里。十几个刚被抓来、准备第二天处死的“犯人”在大声地呼喊:“冤枉啊,冤枉!”
提督的师爷却无动于衷,厉声训斥他们:“乱叫什么!你们若是好人,就不会到这个地方来。”
人提督府出诊正好路过那儿的孙中山,见到栅栏里那些衣衫褴楼,面黄肌瘦的人,心里觉得非常难受。这样的人怎么会是犯人?又怎么够得上处以极刑?就问那师爷:“这些人在送来之前,可曾经公堂审问过?”
师爷根本不愿回答,但他知道孙中山是提督请来的医生,不便得罪,就有些不耐烦地回道:“这些犯人都是由地方士绅送来的,确实是人人皆知的歹徒,哪里用得着审?”
耳闻目睹的这一切,深深地刺痛了孙中山的心:黑暗社会如此茶毒生灵,他作为一个医生,又有何作为?他只能治好船夫身上的伤痛,却不能使船夫免于遭受那样的伤痛!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无辜的人被任意残杀,却不能挽救他们的生命!可是,更重要的工作,更值得做的工作,应该是后者啊!
孙中山决心要不遗余力地去从事那更重要的工作。那就是“医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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