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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胤在御花园游玩,看见一个宫妆美人在春明湖畔伤感落泪。匡胤认出是丧偶寡居的妹子,不由心中同情,便想给妹子撮合一个美满婚姻。
赵匡胤承受着精神上巨大压力,忍痛斩了郑恩,一连辍朝数日,在宫中陪着韩素梅说话,并引导她去朝见了杜太后。韩素梅的父亲韩山,本是赵弘殷部下的一员军校,后来作战阵亡,韩素梅随着寡母,一直住在洛阳军营。童年时常和胤在一块玩耍,也不断到赵府中去。这都是二十多年以前的旧事。现在匡胤领她去见社太后,说起往事,社太后也还记得。现在儿子既当了皇帝,必然会有些妃、嫔、贵人、才人等不同等级的妾媵,这些太后都不好干涉。于是依例对韩素梅作了不少赏赐。韩素梅自得知郑恩、韩龙的死讯后,内心十分不安。韩龙为人虽然庸俗,十足市侩,但是仍有可取的一面,他不忘亲情,在韩素梅处于患难之时,加以援手,赡养韩素梅和禄儿达十年之久;闻听赵匡胤当了皇帝,又不辞劳苦,千里迢迢送韩素梅入京,虽说其中掺杂有个人私利之心,韩素梅依然感谢他。至于郑恩,是个纯真朴实的好人,在襄阳时,对韩素梅十分恭敬,对禄儿更是痛爱。现在他身居王位,却由于韩素梅兄妹来京,闹出事来,以致身首异处。韩素梅想起来,不能不有些内疚。因而赵匡胤领她在宫内游玩散心,她只能强为欢笑,精神总不能完全畅快。过了几日,便病倒了。
匡胤急召太医入宫诊治。太医道:“不过是内心忧伤郁结,外感风寒,而造成头痛发热,吃几剂散风舒肝之药,静养数日即可痊愈,没什么大病。”
匡胤听了,遂命韩素梅住在桃花宫静养,自己上朝理事。
匡胤自从登上皇位以来,他深知大宋政权初建,应先巩固内部,然后才能扫荡那些割据四方一隅,称王称帝的群雄,以完成周世宗统一全国的志愿。所以,他在整顿朝政,取得中央政权巩固,文武百官拥戴之后,最关心的就是那些长期驻守于外地,统治一方的节度使的态度。他十分希望各地节度使都能拥护新朝,以免内乱。
但是,实际情况,往往难以和主观愿望相符。就在这时,派往潞州安抚昭义军节度使李筠的使臣回来奏报说:“臣这次奉旨到潞州,李筠虽设宴欢迎,接受新朝任命,但宴会厅上,仍张挂有周世宗画像,酒甜之后,李筠曾抚像痛哭,后被左右慕僚劝解,扶入内衙休息,幕僚解释为李筠酒后失态所致,劝臣勿以为意。但是微臣于归京之前,又听说北汉主刘钧闻知李筠有不服大宋之意,也派了使臣去见李筠,扇动他造反。后被李筠之子节守节叩头苦谏,才算暂时未有异动。望陛下不可不防。”
太祖听后,十分忧虑,考虑良久,决定亲写手诏,对李筠再加以抚慰,并召李守节进京,任命为皇城使,以试李筠态度。
散朝以后,匡胤心情烦闷,先到桃花宫中看了下韩素梅,只见她正在酣睡,不便打搅。因询问宫女,知道韩素梅已经退烧、正常饮食了,方始放心。便起驾回中宫,与皇后杜丽蓉共进午餐。饭后,因为多吃了几杯酒,胸中闷热,便带了几个太监,到御花园内散心。
不一时,到了园门,太祖命将凤辇停在园门口,自己下车,带了二三个小太监入园散心,其他人在园门等候。进入园内,果然景色不凡,不仅桃红柳绿,在新柳枝上还有几只黄鹂在跳跃追逐,穿梭飞舞,煞是好看。蓦地又传来几声莺啼宛转,悦人耳鼓,使人心神为之一振。匡胤心情大悦,站下来倾听了片刻,才迎着醉人春风,转过桃林,经过几处小桥流水,来到一处假山之下,却见那山顶有一座亭子,飞檐挑角,气势雄伟。太祖便循着石阶,往登山顶,在亭中坐下,觉得这里风势更大,由于他正在觉得浑身燥热,遇到这山顶凉风,十分舒服,便解下身上龙袍,去了冠冕,又穿内衣,而且索性连内衣的金带也解了开来,赤着胸膛,接受那凉风吹拂,真觉得畅快无比。便倚着栏杆,鸟瞰园内旖旎风光。
猛然,他看见春明湖畔的九曲桥上,有一个宫妆美人,正倚着栏杆看湖上鸳鸯戏水,久久不动,还不时拿出手帕拂脸,好像似在擦泪。太祖认出正是自己的妹子,不由心中顿时一呆。
原来太祖有两个胞妹,大妹早夭,剩下这个妹妹,出嫁给原吴国泰宁军节度使米立诚之孙米福德,那米福德又不幸早逝,正当青春妙龄的少妇,便又做了寡妇。太祖可怜这妹子孤苦无依,便接回家居住。到后来太祖当了皇帝,也将她接入宫中,封为燕国长公主。
他们兄妹感情甚好,太祖对她十分爱护,平时已经注意到妹子常常落落寡欢,临风流泪、对月伤怀。太祖本是个睿智聪明的帝王,岂能摸不透妹子心事?因此,肚子里早已打算,再给妹子物色一个佳婿,以使其终身有靠,岂可让她一辈子老终宫内。所以,今天又撞见妹子对水伤杯,心情也骤然沉重起来。忽然,他想起前几日在群臣贺寿的宴会上,那殿前副都点检高怀德,也是强作欢笑,原因也是由于新近丧妻之故。这个高杯德之父高行周,原与自己的父亲赵弘殷是结拜兄弟,二家有通家之好,且高怀德不仅武艺超群,而且胸有韬略,可谓文武全才、又是自家心腹将领。虽然年纪略大,也不过比自己在上数月,与妹子年龄相差并不算大。如能将他们配为一对,实在是十分理想的婚姻。盘算了一会,便站起身来,穿戴整齐,带了太监,径出园门,乘上凤辇,去宁寿宫朝见母亲杜太后。
太祖见了母亲,请安参拜已毕,杜太后道:“吾儿来此何事?”
太祖道:“臣儿适才游逛御花园、又看见御妹在九曲桥上迎风落泪、臣儿以为近年来,自御妹回家,便一直精神忧郁,这是青春孀居之故,长此下去,必然会酿成大病。所以臣儿认为,应为她择婿为佳。今有殿前副都点检高怀德,新近丧偶,臣儿觉得与御妹匹配,正属相当,不知母后以为如何?”
杜太后沉吟道:“高怀德,不就是高行周的儿子吗?”
太祖道:“正是此人。”
杜太后点头道:“这人过去来过咱府内,我曾接见过,论人品,门第、才干,确是佳选,不过尚不知你妹子是否中意,且让为娘询问她的意见再说吧。”
当下,母子又扯了一会闲话,太祖便告辞而去。
当天晚上,杜太后召燕国长公主前来,征询她的意见。这公主正在青春妙龄,却不幸守寡,至今还依托兄长过日子,也觉得终久不是个了局,早已存有再嫁的想法,但是作为一个女儿,又不好主动向母亲或哥哥提出,现在听说这事。她对那高怀德也早已闻其英名,何况现在高怀德三十余岁,已位极人臣。那里还能找到比这更合适的人?当下听母亲说过,不由粉面通红,低头弄着衣带,喃喃地道:“女儿只听母后和皇兄安排便了。”
杜太后听了,喜了脸色,知道女儿已经同意。第二天,又把太祖召来,向他讲过,让太祖去征求男家意见。
其实这所谓征求意见,完全是多余的,实际上就等于去通知公主要下嫁。因为古代帝王本身就有随意指定婚姻的权力,还常常发生有下旨意把宫内宫女赐嫁给大臣的事情发生,大臣获得皇帝赐婚一个宫女,都感到无比荣耀,无人敢于拒抗圣旨,何况是娶得公主呢?一时实现,立即身价十倍。成为皇亲国戚。因而,娶得公主,一直是朝内青年大臣和贵族子弟所祈求的梦想。
所以,太祖派了赵普和窦仪二位大臣到高府做媒,高怀德闻听之后,那有不应允之理,立即高兴地应下这门亲事。
太祖得到赵普、窦仪的回报,立即发了几道圣旨,加封高怀德为附马都尉,赐新第于兴宁坊,又命令内务府准备嫁妆,通知钦天监选定黄道吉日成婚。这几道旨意一下,立刻哄动了东京全城,不仅仅是驸马府第忙碌装修新宅,准备新房,就是那文武百官,也在考虑打点些什么出众贺礼,以巴结讨好。所以东京城内各商店人来人往,采购物品的人,络绎不绝。商人们为此也大念“阿弥陀佛,老天保佑发财!”
饮天监择定四月初三为公主下嫁吉期。早在喜期前三天,午门外便搭起了采楼,全城各商店、居民门外,家家悬灯结彩,以示庆祝。
到了吉期那天,高怀德挽请苗训、楚昭辅二人到府,代为招待百官,自己身穿大红绣龙蟒袍,披红挂彩,骑上一匹赤炭胭脂马,在男方大媒窦仪陪同下,摆开全副仪仗,簇拥凤辇,笙萧齐奏,锣鼓喧天,径向宫内迎亲。
到近午门前下马,女方媒人赵普已在宫门等候,陪同高怀德,在司仪官引导之下,进入甥馆。所谓甥馆,就是指女婿居住的地方,来源于《孟子》一书,书上说,尧把女儿许配给舜,舜去朝见尧,尧让甥馆于贰室。这里的馆,是休息居住之意,贰室就是别室。由于孟子这样讲过,所以以后历代皇帝嫁女时,都要布置一间偏殿作为招待女婿之所,称之为甥馆。又因此,古人便把岳父亦称为舅,把女婿称为甥的习俗。
且说那高怀德和窦仪在赵普和司仪官陪同之下,进入甥馆,太祖已坐在御座上等候。由于是天子赐婚,所以高怀德仍先行君臣之礼,参拜已毕,司仪官从龙桌上捧过赐婚诏书,怀德跪听之后,又复叩头谢恩,然后立起身来,以家礼重新相见,怀德向太祖躬身一揖,太祖也立起欠身还了一揖,然后赐坐献茶,君臣对话,太祖讲了一通无非是今后结为亲眷,更应为国效忠,矢志共同削平四方割据局面,统一中国的话。怀德只是点头唯唯。
不一时,古时已到,甥馆殿外乐曲声声奏起,怀德起身,告辞太祖,出得甥馆,只见太监、宫女夹道而立,直达内宫门外。怀德顺着这条路,到内宫门外站住,宫门太监,立刻燃起鞭炮,辟拍声中,宫门大开,只是一群宫女,簇拥着全副大红吉服头蒙红巾的公主走了出来,怀德连忙趋前,躬身揖拜,凤辇方始起行,怀德跟于辇后,直到出了宫门,到达午门之后,怀德方始上马随辇而行,前面仪仗开道,后边则是香车百辆,分别载着陪嫁的宫女百名,以及公主的嫁妆。首尾足足排到有数里之长,沿着东京最繁华的街道绕行一圈后,才到兴宁坊驸马府。沿途百姓观看仪仗的人山人海,到了辇车经过时,便都伏拜于地,不敢仰视。禁卫军夹道五步一岗地进行护卫,随替太监则不停地洒着御赐金钱。直到辇车走远,百姓们才敢抬起头来。抢捡金钱。由此可见皇家的富贵权势。
辇车到达兴宁坊驸马府,怀德抢先下马,躬身于辇前,行揖见礼,司仪高呼:“请公主下辇。”宫女趋前扶下公主。怀德又复三揖,然后当先领路经入府门,登上大厅,在司仪安排下,公主东立,怀德西立,先行君臣之礼,然后双方互换位置,行夫妻之礼,进行交拜。礼毕,在宫女引导之下,进入洞房,双双在锦墩上坐下,怀德轻轻挑开公主头巾,只见公主端的生得美貌:
粉面如花含露,朱唇一点红绛,轻拂蛾眉翠烟长,袅娜腰肢难状。秋波一转,情深似海,魂消魄荡。凤冠霞被宫妆,好似嫦娥模样。
怀德见公主十分艳丽,不由心中大喜,那公主也偷眼看怀德,只见他:
生就豹头燕颌,一副虎背熊腰;七尺身躯多昂扬,银盆白面福相。英气勃勃,胜似吕布,盖过云长。冲锋陷阵无人挡,不愧当朝名将。
公主见他神采奕奕,十分威武,确实是难得的英雄模样,心中也不由十分喜欢。不由嫣然一笑,含情脉脉向怀德送去一下秋波,低头不语。
奶娘指挥宫女,请一对新人入席,举行合之宴,夫妻饮过交杯酒,移坐床上,奶娘带着一只口袋,内装芝麻、谷子、麦子等五谷杂粮种子,绕着锦帐,一把的撒到帐长,嘴里不停地唱着俚曲,这叫做撒帐礼,取其多子之意和民间习俗也没有两样。撒毕,奶娘宣布礼成,请公主稍歇。怀德遂向公主作揖告辞,自出洞房,到前边宴会大厅,酬谢百官。
大厅之上,宴已备好,见怀德出来,百官纷纷站起致贺,怀德谢过,随即陪同百官饮宴,并挨桌敬酒。大厅之外,管弦齐奏,一群歌女翩翩起舞,看得人眼花缭乱,这宴会一直到傍晚始散。
怀德送罢客人,又特别谢了二位大媒,才转回内宅,陪伴公主。他二人都是重婚,更加互相仰慕,所以也不像初婚时那么拘捉,很快地便感情融洽,如鱼得水。
不觉过了三朝,怀德偕同宫主双双进宫朝拜杜太后。太后对怀德加以勖勉了几句,传旨在宫中设宴,款待女儿及女婿,太祖和皇后,以及晋王光义夫妇,均参加了这次家宴。
席间,太祖对怀德道:“御弟新婚,朕决定赐假一月,不过近日来,有南唐主李景,及吴越王钱俶派了使臣来贺我朝建国和长春节,而南平、楚、闽、蜀等地僭伪,还没反应,北方的北汉和辽,也在虎视耽耽。而且有些边镇节度,依然态度暖味,还恐会有变。有朝一日还得用兵。所以,御弟虽在家度假,也不可有所松懈,一旦相召,还须为国出力。”
怀德道:“微臣省得。自当枕戈,随时听候召唤。”太祖道:“这样,朕便放心了。”
当下欢叙至晚,怀德和公主方告辞回府。自此以后,怀德日日在家陪伴公主,欢度蜜月,不表。
太祖自为御妹完婚以后,了却一件心事。便把精力又集中于政事上来。
这一日,忽报昭义军节度使李筠,派了他的儿子李守节到京。匡胤听后,立即宣召李守节来见。
不一时,李守节来到,跪拜于地。匡胤开玩笑对他说:“太子啊,你来这里干什么?”
李守节听了以后,大惊失色,连忙又跪下,以头触地说:“陛下为什么说这样话,这定是有人进了离间的谗言,打算破坏陛下与臣父的关系。臣父实在并无二心。”
匡胤微微一笑道:“你不必多辩。你父打算造反,你多次劝谏,他却不听,这些事朕早已知道了。他让你来京,不过是想借朕之手杀掉你,他起兵就更有理由了。对吧。”
李守节慌忙道:“陛下所闻并不确实。北汉主刘钧确实曾经派人给臣父送信,劝臣父与北汉联合,一同起兵反宋。臣父并未跟着北汉跑。为了表明心迹臣父特地派臣前来说明,并把北汉送交的密信一并带来,以呈御览。”
赵匡胤听了,颜色略有缓和,分付李守节起来,将书信呈上。
匡胤展开一看,李筠所上奏章,无非是表明拥护大宋之意,决不受北汉的教唆等话。果然还附有一封北汉主刘钧派人送给他的一件蜡丸书。
匡胤看过,分付内侍将书信交秘阁入档。然后对李守节道:“朕姑且相信你父亲一次,你可以写信告诉你父,早早打消异志。在朕未当天子之时,他可以随便,现在朕既为天子,决不允许他有任何异动。至于你本人,可以安心在京供职,担任皇城使,朕另外派人前往潞州去宣慰于他便了。”
李守节连忙叩头谢恩,口称“遵旨”而退。
李守节这番话,说的有真有假,李筠企图联络北汉一同兴兵伐宋,这是真的,李守节几次劝谏李筠不可轻举妄动,也是真的。但李筠并本完全听李守节的话。这次派李守节来京,其目的有二,一是来探听来廷内部举动,二是献上北汉主刘钧的蜡丸书,作为缓兵之计,使宋廷认为李筠可靠,而放松警惕。
这些小计,如何能瞒得住赵匡胤这个英明皇帝,以及他手下的赵普、苗训、楚昭辅这一班谋士。
赵匡胤并没有完全相信李守节的话,他一方面派出使臣去潞州,还派了密探,暗中到潞州探听李筠的一举一动。
这李筠是太原人,历仕唐、晋、汉、周四朝,特别和周太祖郭威关系密切,所以郭威把他安排在潞州任节度使,以防御北汉。柴荣即位后,北汉刘崇兴兵南下,李筠坚守潞州数月,使刘崇毫无办法攻破。因而李筠受到柴荣的奖赏,加检校大尉的荣誉官衔,一直镇守潞州已十余年。
赵匡胤建立宋朝政权后,颁发诏书,加封李筠为中书令。李筠本欲拒绝,起兵叛乱,被左右谋士和儿子李守节苦劝而上。敷衍了使臣一番,又派儿子李守节入京,表面效忠,暗中探听消息。
不久,宋太祖赵匡胤又写了亲笔诏书,派使臣来宣慰。李筠反而把使臣软禁,不让返回汴京,又停了几日,李守节派人从汴京送来一信,内容说,目前汴京安定,宋太祖乃英明之主,原周臣都十分归心,而因劝李篈筠归顺宋朝,不可妄生异图。
李筠把这信遍示手下谋士和心腹武将,哈哈大笑说:“什么周室旧臣,都归心于宋。我看不过是暂时屈服于赵匡胤的淫威罢了,我如要起事,兵临汴京城下,还愁他们不来响应吗?”
于是不听李守节劝阻,一方面加紧操练兵马,一方面派人与北汉联络。
又过了几日,李守节突然从汴京返回潞州,未见李筠,说道:“父亲在潞州一切行动,均已被宋主侦知,特准许我回来,最后一次劝戒大人,要克守臣节,儿在京了解一切,以目前潞州之兵,万万难于和宋朝禁军争锋。所以,希望大人切勿用兵,送还朝廷来使,上表谢罪,实为上策。”
李筠听后,拍案大怒道:“你还是我儿子吗?为什么长别人志气,灭自家威风。过去赵匡胤把你留在汴京当人质,我尚惧怕三分,现在你已回来,我还怕什么?”
叱退李守节,遂命手下谋士革写声讨赵匡胤檄文。监军周光逊不同意李筠造反。李筠命人将他逮捕,押送北汉,请求北汉出兵援助,共同夺取中原。同时,又派大将儋圭,领一支兵马袭取泽州,以扫清南下门户。
那儋圭乃李筠部下的一员骁将,尤善骑术,能于一天之内,骑马奔马七百里。接到李筠命令后,便点起五百铁骑,飞奔泽州而来。那泽州距离潞州不足二百华里,儋圭的骑兵,仅用了二个多时辰便已到达。泽州刺史张福,尚不知李筠叛乱消息,闻报儋圭领兵到来,忙出城相迎,正俗动向来此何事,早被儋圭挥起九环金背刀,一刀斩死,遂挥兵入城、占了城池,招降泽州兵马,一面派人飞报李筠。
李筠闻听得了泽州,心中大喜。只见部下谋士阎丘仲卿献计说:“明公孤军起事,风险颇大,虽然已经联络北汉兵马,但是汴京兵马精锐,仍然难与其正面交锋。不如趁赵匡胤未作迎战准备之时,迅速引兵越过太行山,经怀州、孟州渡过黄河,直取西京,控制虎牢关天险。以洛阳为后方根据地,然后东向争天下,这是当年汉高祖刘邦与楚霸王项羽争天下时所用的策略,最后终于灭掉兵力强大数倍的西楚霸王,主公如能效之,实为最上之计。”
李筠笑道:“先生何其怕赵匡胤之甚也。如今形势与昔年楚汉相争完全不同,吾乃周朝老将,与世宗皇帝情同手足,禁军诸将又都是我过去部下。听到我起兵的消息,必然纷纷响应,反戈一击,何愁不能踏平东京,生擒赵匡胤。如只争控制虎牢以西的地盘,与赵匡胤分而治之,又何日能恢复周室。”
便不用闾丘仲卿之计,闾丘使卿叹息而去。
又停了几日,忽报北汉主刘钧已经起兵,前来援助李筠。李筠闻报,心中十分喜欢,便率领部下主要将领和谋士,带一支兵马,出城到北边一百数十外里的太平驿远迎。
当他到达太平驿之后,便收拾行馆,等后刘钧到来。次日,刘钧引兵到来。这李筠本是想与北汉联合出兵南侵,并未有降顺北汉的打算,但刘钧既已称皇帝,自己又要借重北汉兵,所以向北汉称臣。因而见刘钧到来,不得不拜伏于路边,以尽礼节。刘钧见了大喜,传旨:“平身”。当即宣布封李筠为“西平王”,赐良马三百匹。
李筠迎刘钧下辇,进入太平驿站为刘钧临时准备的行宫之中,略事休息吃饭之后,刘钧便召集文武大臣及李筠等议事。命为李筠设座,坐于北汉宰相卫融之上。
当下李筠道:“臣已派部将向南进占了泽州,今陛下大兵既到,臣愿为前部开路。路太行南下,直指汴京,望陛下大兵迅速后继,赵匡胤必可灭也。”
刘钧这时见李筠向自己称臣,便以为算是降顺自己了,一切得听我的,便不再客气,说道:“西平王勇武可嘉,即为前部,必有种种恶战,孤心不忍,当派一支兵马协助,共同作为前部为宜。”
李筠见刘钧愿再加一部分兵马加强自己实力,当然高兴。便谦虚地说道:“臣受周室深恩,无可报答,如今起兵讨伐逆贼赵匡胤,何敢爱惜生命,自当粉身碎骨,拼死力战,誓平逆贼。”
刘钧听后,却好大不高兴。原来这北汉刘氏王朝,创立人刘崇本是后汉皇帝刘知远的兄弟,刘承佑的叔父。因郭威灭汉建立周朝,刘崇才称帝,与郭威对抗,两家乃是世仇。如今刘约见李筠口口声声效忠周室,心中老大不高兴。默然无语。反而对李筠起了猜疑之心。
停了一会,刘钧才宣布,派宣徽院使卢赞任李筠部监军,并分兵三下,协同李筠为前部先锋,南下开路。
李筠见刘钧竟派人监督自己,心中也十分不悦,又见北汉兵少,不由后悔,不该与北汉合作。但事已至此,也不好立即决裂,只好告谢。同了卢赞一同返回潞州。
到了潞州,卢赞找李筠商议进兵计划,李筠只是不理他。时时借口与卢赞争吵。卢赞无法,只好派人密报刘钧,刘钧又派宰相胡卫融来为他们和解。李筠不好再发作,只好令儿子李守节留守潞州。自己起兵三万,连北汉的三千人马,与卢赞、卫融一同起身,挥兵南下伐宋。
自从李派儋圭袭取了泽州,杀死刺史张福之后,早有张福旧部将领,派人暗地飞报汴京。
匡胤闻报,急召众大臣商议。赵普道:“国家新建,反贼必料我未能轻易出征。所以应迅速派兵,日夜兼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掩杀,敌必然不备,可一战而胜。”
匡胤很以为然。即派石守信为前部元帅,高怀德为副元帅,即日领兵平叛。
这时,高怀德与公主燕尔新婚,还不到二十天,忽闻圣旨宣召,慌忙入朝,只见石守信已等候在那里。匡胤便向他们二人分付机宜,限今日点齐兵马五万,明日五鼓集中出发平叛。
于是高怀德会同石守信,即到军营点兵选将,直忙到夜色昏黑,高怀德才回府。
公主接着,闻听又要出征,不由化色满面,因为近十余年来,战事不断,将军出征,往往有数年不归的。
高怀德见状,不由哈哈大笑,说道:“李筠不过是跳梁小丑,成不了气候,至于北汉弹丸之地,早已兵力衰竭。此次出征必然如摧枯拉朽,用不了一二个月,必奏凯歌,公主勿忧。”
公主听后,才略略放心。当夜置酒为怀德饯行,夫妻共饮。次日五更,怀德便赶赴校场与石守信会合,点名检验马步各军已毕,便挥动大兵,直奔潞州大路而来。
匡胤在他们走后,又下旨令驻守澶州的殿前都点检、镇宁军节度使慕容延钊和彰德军留后王全斌率本部兵马,从东路进击,配合石守信,高怀德歼敌。
且说那石守信和高怀德,遵照太祖指示,日夜兼程,出了太行天井关,前边便是高平大战之处。石守信和高怀德旧地重游,不由感慨万端。
石守信道:“此处再往北走,就是长平关了。地形险恶。如李筠据关坚守,倒恐怕不容攻取。”
正说着,只见探马来报,前边不足十里,地名大会寨,有潞州兵驻守。石守信听了,便传令安营。
那大会寨上的潞州兵,共驻有五千人,却是由李筠亲自统领,他吹下大话,自以为是后周老将,禁卫诸军将领,都是他的部下,一见到他,就会倒戈归顺,所以便自领兵马开路。
这日他听到宋兵来到,便被挂提刀上马,领一彪兵马出来搦战。只见宋营中一声炮响,石守信、高怀德二将齐出。
李筠远远望见,勒马高叫道:“石、高两位将军,你们为什么要甘心附逆,难道忘记世宗厚恩了吗?现在本帅仗义起兵,天下响应,望二位将军快快猛醒,随本帅倒戈杀返汴京,立不世之功。”
石守信骂道:“无知匹夫,你怎能事唐、亚二朝,反反复复卖主求荣,却在这里谈什么仗义,无耻之尤。眼下大宋受禅,奉天承运,你却逆天行事,兴兵作乱。快快下马受缚,本将军饶你一死,否则必定自取灭亡,悔之晚矣。”
李筠大怒,挥刀直取石守信,石守信挺枪急架,二人杀在一处。二人相斗百十余合,不分胜败,正杀得纷纷难解,忽然,李筠后队兵马大乱,一队宋军,从背后杀来。正是镇宁军节度使慕容延钊。一杆金背大刀,神山鬼没,另一员战将白袍银甲,舞动银枪,如?杌ǎ钦钥镓返睦舷嗍抖窈#獯巫魑饺菅宇鹊母苯煌稣鳌B褐荼鲎疟闼溃鲎啪屯觯鞘贝舐摇@铙蕹粤艘痪桓伊嫡剑榛我坏叮穆硗俗摺D谴蠡嵴郎蕉ⅲ缆氛粒褐荼盘用胝褂导返寐肺@铙尥瞬坏茫缓么艘徊糠植斜频劳送て焦厝チ恕?
宋军乘机夺取了大会寨。石守信、高怀德,向慕容延钊致谢。
慕容延钊道:“我与彰德军留后王全斌将军一同接到诏书,由东路出发,从北面包抄泽州,今日我起到此处,正遇交方交战。王全斌则走的另一条路线,现在想来已该进兵到泽州了。二位将军可派人出去联络。合兵一处,便于行动。”
石守信道:“李筠退守长平关。应当先攻破此关,消灭李筠主力,然后再去取泽州才是。”
慕容延钊、高怀德都同意,当下便写下捷报,派信使飞马回汴京报捷。一方面整顿军马,攻打长平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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