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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1889年的秋天,孔祥熙刚刚过完他9岁的生日不久,同往常一样,他依旧随父亲在私塾里一门心思地苦读着圣贤之书。在孔繁慈不徇私情的严格督导下,孔祥熙小小的年纪却已能够饱读诗书了。他就犹如一块厚厚的海绵,贪婪地吸吮着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丰厚营养和精华,一点一点地丰富着自己,武装着自己。然而就在此时,一场悄悄袭来的大病,差点就夺去了孔祥照那嫩芽般的小生命。以至慌得父亲孔繁慈匆匆将私塾关了门,便背上爱子四处求医问药去了。
此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那是秋天里的一个早晨。孔繁慈起床后发现,平日欢蹦乱跳的小祥熙竟在一夜之间蔫了许多,不爱跑跳也不爱说话了。孔繁慈不知发生了什么,摸摸儿子的头并拉拉儿子的手一问,才知道孔祥照自觉身体不适。孔繁慈二话没说,赶紧跑出家门找乡里郎中来给儿子看病。郎中来后一检查,原来孔祥熙患了虾腮。当地人俗称“虾蜞瘟”。这倒是当地常见的一种小病,用不着惊慌害怕,当下那郎中用中药敷治加上每天用热毛巾敷上几次,只几天的工夫,孔祥熙就又恢复了平日里那种天真活泼可爱的模样。
谁知祸不单行。没出一周的功夫,孔祥熙的脖子上又生起疮来。并且这次乡里郎中来也不行了。孔繁慈只好去请太谷城内著名的中医师来给儿子治病。岂知这一次吃药热敷均不管用,伤口继续溃烂,一天天地扩大蔓延,孔祥熙更是痒痛难忍,人也明显地消瘦下来。孔繁慈看着小祥熙那痛苦的样子,想到儿子的病情日见严重而且久治不愈,最要命的是根本没有找到一个有效的医治办法。
爱子如命啊!何况那时孔祥熙又是孔家一脉单传的独苗苗。孔繁慈竟日寝食不安,心如刀绞,但又有劲使不上。当时考虑再三,孔繁慈作出了一个使孔氏家族及四周乡里都不免猛吃一惊的大胆决定:他要送孔祥熙到太谷城内基督教会开设的仁术医院里去医治。
孔繁慈作为孔子的后代,且一向是崇尚国学,笃信中医,骨子里有着中国士大夫传统的“尊王攘夷”的观念,有着强烈的排外心理。但独生儿子是他的命根子,是他的掌上明珠。为了儿子不至于受继母的虐待,当初他可以终身不再续弦。现在儿子重病缠身了,他能眼看着病魔夺去儿子幼小的生命吗?不能!万般无奈之际,孔繁慈只好有病乱投医了。
想不到的是,孔繁慈这个举动,竟遭到了本家族人和乡亲们异乎寻常的鄙视。
有病投医,这本是极正常的举措,为什么还会遭到如此指责和鄙视呢?
事情坏就坏在那仁术医院是洋鬼子办的医院上面了。
提起洋人在中国设教堂、办医院的事,说来可就话长。最初,是西方的基督教作为一种文化输人中国。在清朝以前,这种输人成规模的大致有三次,且历经了几百年的时间,结果却收效甚微,得不到中国民众的普遍信从。原因主要是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根深蒂固,且遭遇到在中国已居统治或主导地位的佛教、道教的顽强抵制。因此当时一直未能打开在中国的局面,以至西方的基督教会一度中止了基督文化在中国的传播。
但当进入十九世纪中叶以来,西方基督教会发动的第四次对华传教运动,却终于打开了中国的大门,并在中国近代社会的百余年历史上,留下了种种抹不掉的罪恶劣迹。从当年在北中国民间广泛流传的一句俗语中(“酒肉和尚、风流尼姑、奸邪神父”),我们就不难看出,当年中国老百姓对西方基督教输入中国的评价如何了。而且,在最初的一段时间里,尽管西方的基督教会都以文化形式披上了合法的外衣,但因裹夹在东西方巨大的文化冲突背景下,以至遭到中国社会普遍的激烈抵制。如果说,这一次西方社会的宗教人侵能够最终得以成功,恐怕主要原因就在于当时中国的落后和贫穷。
从十九世纪70年代开始的30年间,西方资本主义列强先后进入帝国主义阶段,于是帝国主义国家间掀起了争夺亚非殖民地的狂潮。正是这个时期,西方基督教的海外传播恶性发展。帝国主义国家利用传教事业做为侵略工具,进行大规模的殖民掠夺。他们直言不讳地承认:传教事业可以代替殖民讨伐战争赢得殖民地人民。就这一点来说,“一个传教士低得上一营军队”,所以“在殖民地修建教堂、驻有传教士,就像在殖民地修建兵营、驻扎军队一样必要”,而且,“与其设立9个军事据点,不如设立9个教堂更为有力”。在维持殖民统治的同时,“传教士是殖民统治必不可少的,殖民统治者与殖民地人民中间的联络官”。在殖民地人民反抗帝国主侵略的战争中,当地教徒可以为帝国主义国家充当“不必花钱的义务警卫队”。就经济上来说,教会分子公开宣称:“为传教事业花1镑,就能推销10镑的货物”,“投资传教事业,可以从商业中获得10倍的利润”,“一个在海外20年的传教士就意味着每年1万镑的生意”。传教事业之所以能起到这样巨大的作用,“其秘密就在于它是宣扬善意、友谊的活动”。对于慈善事业,西方教会利用传教医生骗取人民的信任。教会在当地创办学校,则可以“防止殖民地人民的反叛”。
十九世纪为基督新教传人我国开辟道路的是英国伦敦宣教会教士马礼逊。马礼逊于公元1907年来到中国,曾译出第一部中文的《新约全书》。但他直接布道的效果不大,7年后才对第一个中国教徒施洗礼。当时中国人对他们所传播的福音实在不感兴趣,传教士所散发的宗教小册子,不过被当地人用来包东西或剪鞋底纸样用。
形势的发展要求传教士要不断调整目标和方法,探索新的传教途径。于是他们转向了在当地盖教堂、办医院和办学校这方面来。随着1840年中英鸦片战争的爆发,1842年中国清政府被迫签订了丧权辱国的《南京条约》及《五口通商章程》和《虎门条约》,这3个不平等条约的主要内容是:
一、五口通商。即开放广州、福州、厦门、宁波、上海五处为通商口岸。
二、赔偿英国军费、鸦片费以及偿还广州行商所“欠”英国商人的款项共ZI00万元。
三、割让香港。
四、协定关税。
五、废除原在广州实行的行商制度,实行对外贸易自由的政策。
六、根据南京条约中的有关规定,清朝皇帝应通令全国免除一切与英国有牵连的汉奸的罪。
七、《五口通商章程》中规定,以后如在通商口岸的英国人犯罪,不能由中国处理。
八、《五口通商章程》中规定以后每一通商口岸准许停泊一只英国“官船”。
九、南京条约中规定英国人可以携带家眷到通商的这五个港口居住。
《南京条约》之后不久,侵略战争和伴随着战争的讹诈,又使中国承受了一系列的不平等条约。如1844年的《望厦条约》和《黄埔条约》、1858年的《天津条约》、1860年的《北京条约》和1901年的《辛丑条约》等。传教士不仅是这些战争讹诈的直接参与者,而且这些不平等条约从起草到签订也都有他们的参与和策划,有些甚至出自他们的手笔。如郭士立参与《南京条约》,俾治文参与《望厦条约》,卫三畏参与《天津条约》。
这些不平等的条约明文规定外国传教士可随意在华“开设教堂”,不仅在通商口岸,而且可“安然人内地传教,地方官务必厚待保护,丝毫不得苛待禁阻”。更有甚者,当签订《北京条约》时,其中有关外国传教士“在各省租买回地,建造自便”的条款,竟完全是充当翻译的传教士艾德擅自添加的。由中我们可见当年传教士之猖狂和清政府之昏庸。对此,他们曾欢呼:“一个崭新的时代已经来临”,“中国几乎出乎意料地对传教教士、商人和学者开放了,这个国家事实上已落入我们的手中,如果他们不去占领这块土地,不在18个省的每一个中心取得永久立足的地方,那将是有罪的”。
自《南京条约》之后,各帝国主义教会完全打开了中国封建统治者的大门。它们在不平等条约的保护下,以五大通商口岸和原有的传教点为基地长驱内地,传教士的足迹一时间遍及中国的城市和乡村。到1900年,在中国的西方教徒已达72万人。
但基督教传入中国的初期,遭到了中国各阶层人士的抵制和反对。有身份地位的传统世家,即“上层社会”因为受“尊王攘夷”的传统影响,视基督教为洪水猛兽而敬而远之;自食其力、尚能温饱的小康之家即“中层社会”则也是采取现实一点的态度,敬鬼神而远之。我们知道,传教士要传教要布道就需要有固定的听众,于是他们专从街头召集一些穷苦人家即“下层社会”的孩子,以提供免费的吃喝为条件对他们进行传教。然而,广大的劳动大众最终也无法成为外国传教士传教的真正对象。因为他们大多有很深的传统意识,认为基督教是邪教,认为信仰洋教就是忘记祖宗大逆不道,该遭众人的唾骂等等。
这就是为什么孔繁慈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肯下决心去洋人办的医院为儿子治病,而且为什么孔繁慈这个有病投医的正常举动会遭到族人的指责和乡里鄙视的真正原因。可以说,它充分反映了当时人们的普遍心理。
外国传教士在中国直接布道之路走不通,才另寻他途转向了慈善事业。他们办学校、办医院。很多的基督教传教士想通过生活接触诸如开办学校、医院和出版机构等社会活动来实现自己的目的。一方面,通过办学校和教学生圣经、科学和数学,同时配以中国传统的儒家经典课程,培养出一批聪明的教徒,一批亦中亦西的人才,从而提高基督教在中国人心目中的地位;同时通过那些聪明的教徒作为他们的助手,帮助他们在中国传播福音。另一方面,办学校、办医院,可以通过学校让中国人了解西方人的理想和他们生活习俗,进而引导中国人崇敬这些西方人的理想和习俗,达到他们占领中国文化领域的目的。其本身也是对中国礼俗、教育和文化的一种新的冲击和挑战。在传教士眼里,学校首先是传教机关,其次才是教育机关。学校对于那些家境好、能请得起家庭教师或有能力在私塾读书的孩子来说无所谓,而对于家境不好的孩子来说,可以为他们提供一个读书学习的机会,让他们通过学习英语和数学等知识而开辟一条通向财富和权势之路。外国传教士还试图和中国官员合作,对少数中国绅士进行西语。科学方面的专门训练。当时,教会还创办女子学校,开展医学和农学方面的研究。逐渐地,中国人开始把教会学校当做学习西学的基地,做为进一步出国留学的阶梯。
教会办的学校对大多数中国人来说,确实有相当大的吸引力。截至1890年,已有近百所小学规模的学校在中国建立,同时还有中学、大学和女子专门学校等等。
上述情况在山西也不例外。1880年,美国俄亥俄州欧柏林大学基督教公理会的教友们,成立了一个以中国为传教目标的“中华团”。并委派曾传教于北京大学的美国传教士丁嘉立来到山西进行考察活动。继而在1883年,“中华团”的骨干成员文阿德、贝如意、卫禄义、高雅格等传教士都先后到达山西,选择布道点。那时基督教公理会已在北京、天津等大中城市设立了布道点,这次来山西也已有了一定的经验。这些传教士住在距太谷县城25公里的美庄村,开始了他们的传教活动。印刷包括基督教教义、教规及信仰的小册子,散发给当地的人民。并且根据当地人对此的反映,进而选定太谷为基督教布道点。
基督教的教义通常包括:
(一)论神(或称上帝):它是创造天地万物、审判万人的大主宰,它是圣智,全善,无所不在、无所不能的。
(二)论人:讲人有罪性(即所谓“原罪”,由人类始祖亚当、夏娃犯罪开始,全人类都犯了罪),同时上帝又给人自由。人既有自由,又有与生俱来的罪性,所以人就不能不犯罪,永远无法自拔。
(三)论基督与救赎:上帝看世人犯罪无法自拔,就差遣他的独生子耶稣基督降世,为世人的罪,在十字架上一次献上己身,成了完全的赎罪祭,基督在十字架上所流的血就洗净了信众的罪。世人要想从罪恶中得拯救就必须皈依基督,世人除基督之外别无希望。
(四)论教会:得救的信徒组成得救的团体,即教会。它是基督的身体,它在地上要为基督争战,等待最后成为在天的得胜、荣耀的教会。
(五)论来世:世人既犯了罪,罪的代价就是死。世上既充满罪恶,将来基督要乘威荣从天降临,基督为王,审判活人死人。凡信徒就进入天国得享永生,不信的罪人就被丢人地狱硫磺火湖受惩罚。
这些教义反映为一般教徒的信仰就是:
(一)世上充满了苦难。
(二)苦难的根源就是人自己犯了罪。
(三)基督教就是教导入学会忍受苦难,相信一切不幸遭遇都是上帝的安排。人在地上忍受苦难,死后可以进天国享永福。
(四)信基督教,凡事蒙上帝祝福;不信基督教,就是得罪基督,凡事被咒诅,样样事情都倒霉。
基督教的教规通常根据圣经即旧约《申命记》第五章中的所谓“广西十诫”即:
(一)除上帝以外,不可有别的神;
(二)不可拜偶像;
(三)不可妄称耶和华上帝的名;
(四)六日勤劳作工,第七日守安息;
(五)当孝敬父母;
(六)不可杀人:
(七)不可奸淫;
(八)不可偷盗;
(九)不可作假见证陷害人;
(十)不可贪人一切所有的。
基督教会的活动和组织:
一般基督教会的基层单位是堂会,通常每一堂会有一个牧师负责传教活动。在牧师之下,由教徒骨干组成堂董会负责行政事务。在一个地区内,同一宗派的各堂会组成地区性组织,全国范围有全国性组织。
基督教会的主要活动就是每周一次公共礼拜。此外还可以组织小组活动,小组活动教徒可以自由参加。
教会的宗教仪式中有五桩所谓“圣事”:洗礼(教徒人教仪式),婚礼,殡葬,圣餐(通常每月一次,教徒分领饼、酒,说是吃喝耶稣的肉和血,就此罪得洗清有了耶稣的生命),圣职(按立牧师的仪式)。
这些圣事都是必须由牧师主持的。
基督教会的教牧人员一般分为二级或三级:主教、副牧长和牧师。教牧人员一般都是终身制。
当年,基督教在太谷最初的传教活动,即遇到了乡民的抵制和反对。人们见到这些金发碧眼的不速之客,不仅有些畏惧也有些仇视。传教士走在路上,有时会有砖头瓦块突然投向他们,常常打得这些外国佬措手不及,狼狈窜逃。
为了消除或减轻人们对基督教的反感情绪,在太谷活动的传教士们改变了策略。他们除了建立教堂讲经布道之外,还在太谷设立了诊所,创办了小学,供人们免费医疗免费入学。
孔繁慈就是在这个时候,带着他的独生儿子孔祥熙来到教会办的仁术医院诊所求医的。
孔繁慈在万般无奈下才来教会,原本是因为他并不了解基督教。然而在太谷的基督教的传教士们,却大都知道中国的孔子--孔圣人,甚至了解孔圣人的后代孔繁慈。
当时大部分中国人都是尊孔信孔的,他们认为只有孔子是最正统的,只有用孔子的思想才能治理好国家,使国家逐渐富强起来。从客观上讲,这些人自觉不自觉地抵制了基督教的传人,使洋人的传教事业从一开始就举步维艰。现在,连孔圣人的后代都主动上门求医,对那些洋教士来说可谓“福从天降”,高兴得他们有些手足无措,直认为这是上帝的安排。传教士认为传教十个中国下层社会的贫民,顶不上传教一个有影响的上层社会分子。孔祥熙父子即是圣人之后,名门出身又知书达理。眼下小祥熙既是他们的病人,更是他们值得培养的一个对象。从这个中国少年身上或许能打开与中国上层社会联系的缺口,从而为基督教在中国的传播开拓出一个崭新的天地。这应该是一个难得的宣传机会。立此存照,孔家父子本身就极具说服力。
出于这些目的,传教士对待孔祥熙格外地亲切和蔼,彬彬有礼。10岁的孔祥熙毕竟因为一直生活在封闭的环境里面显得有些“不开化”,刚刚接触这些金发碧眼的外国传教士兼医生时,难免有些局促不安。一位洋医生高雅格大夫给孔祥熙做了初步诊断和处置后,告诉孔繁慈保证为他的儿子精心治病,而且表示几天就能治好。为了让孔祥熙更好地配合医治以便好得更快些,洋医生还要求他住院治疗。但小祥熙怎么也不肯答应。洋医生恐怕由此闹僵甚至吓跑这父子二人,只好作罢。他们最后决定,孔祥熙每天上午到医院门诊。于是,孔祥熙的病情很快便得以控制。
仁术医院开设在太谷县城南街,在当时是一座设备较为先进的现代医院。由于中国人吃惯了膏散丸丹,不相信西医西药,所以生意一直很冷清。当时人们还不了解,西医西药是很先进的一种治疗方法,对某些疾病尤其像孔祥熙这种生疮的病,医治起来要见长于我们的传统中医。
孔祥熙每天一趟门诊,一连去了两个星期。实际上用不了这么长时间,传教士为了多接触孔祥熙而有意拖延了,病情大大好转,溃烂的疮口不仅已经被止住而且四周开始长出嫩肉。随着病情的好转,孔祥熙的心情也渐渐开朗起来。和洋大夫接触时,他话也多了,脸上也有了笑容。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高雅格大夫婉转地问孔祥熙:“你可不可以到我们医院住几天?这样,你的病会好得更快。”
孔祥熙想了一会儿,想到每天从家到医院足有6华里,实在不方便,赶上刮风下雨,更是对病情好转一点益处没有,甚至还可能会出现反复。再说仁术医院的免费治疗和热心周到的服务,都使孔祥熙的内心深处发生了“质”的变化,他慢慢地已不再畏惧洋人了,而且愿意多和他们亲近亲近,多聊几句天。
在盛情难却的情况下,孔祥熙点头答应了。
孔祥熙在仁术医院住院期间,教会方面在他身上可谓煞费苦心。医院里的每一个人.包括医生、护士、传教士和有关人员都争先恐后地抢着为这个中国男孩做这做那,忙个不停。特别是专门护理孔祥熙的那位看上去恬静文雅的女护士,对孔祥熙更是格外热心,百依百顺。这位西方式的美人儿不仅打针换药时动作轻柔,面带微笑,而且只要有空就拉着孔祥熙的小手,给他讲圣经故事和童话故事。虽然10岁的孔祥熙这时还难以理解基督教义中博大精深的真谛,但基督教中的一些人物和故事,如耶和华,耶稣以及安息日、十字架等已深深印入了孔祥熙的脑海之中。
在外国医生、护士的精心治疗和苦心照料下,人院一周孔祥熙的病果然痊愈了,疮口也平复如常。孔祥熙高高兴兴地回到了父亲孔繁慈的身边。
孔祥熙的归来,使得当初争论该不该去洋人医院而引起的风波自然平息了,也使得孔繁慈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当初送儿子去教会医院,实际上已是死马当成活马医,没想到眼前的儿子欢蹦乱跳健康如初。何况在给儿子治病的过程中,高雅格大夫得知他常年吸食鸦片,还主动地给他服用了戒烟药,使其多年的恶习终于去了根。这一切怎能不令孔繁慈感激和高兴呢。为了表示自己的一点心意,孔繁慈特意备了一份厚礼,带上孔祥熙来到仁术医院对医生、护士和传教士表示酬谢。医院的洋人们一见他们的工作已经收到了初步效果,哪还在乎什么礼品不礼品呢。院方当即婉言谢绝了孔繁慈的好意,表示为了传播福音他们不收取任何报酬。非但如此,洋医生还表示以后每隔一段,就要到孔家看望孔祥熙一次,为他定期检查身体同时也做一些宣传工作。这样一来二去,孔祥熙觉得这些外国人非常和蔼可亲,便从心里愿意和他们接近和交往。于是彼此之间成了朋友。
为了进一步诱导孔祥熙热爱基督信仰基督教,传教士不时地邀请孔祥熙参加一些宗教活动,像踏青郊游等等。因为太谷本就是个历史悠久的古城,名胜古迹很多,如城关西南的白塔和光化寺等,在当时都颇有名气。此外传教士们更多地还是领着孔祥熙到教堂、医院、学校和其他教会机构参观,让他对西方文化更多地开开眼界,受受熏陶。一边参观,传教士们一边为孔祥熙作讲解说明。教会中的每一个机构、每一个人都对他产生了一种无形的吸引力,吸引着孔祥熙去寻找中国传统文化以外的新知识,及至渴望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
正是由于这次生病而引发的种种铺垫,所以待后来教会学校招生时,孔祥熙毅然决定要去那里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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