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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方和刘福通打赌之后,于庭玉顾虑重重,这样明说明讲,徐方怎能骗得刘福 通呢?徐方哈哈一笑:“老庄主,你就把心放在原来那地方吧。这叫百人百性,我 对刘家弟兄的脾性太熟悉了。我就是给他说一万句认错的话,他也决不能答应。只 能因势利导,将他制伏,到那时他便百依百顺,听我们安排了。您只管放宽心,明 天咱就摆酒庆贺得了。”
于庭玉见徐方信心十足,虽然有点宽慰,也还是半信半疑,事到如今只得由着 他了。于庭玉宽衣休息暂且不表。
单表小矬子徐方。他躺在床上,两手抱着后脑勺,瞪眼瞅着天花板,挖空心思, 冥思苦索,用什么办法才能把刘福通骗得离开那个院子呢?他是翻来覆去,怎么也 睡不着。定更天以后,徐方从床上蹦下来,周身上下紧衬利落,收拾完毕,看看于 庭玉,正在沉沉大睡,也没惊动他,双腿一飘跳到院里。抖身上房,滚坡爬脊,赶 奔病房院而去。
徐方来到病房院的墙外,手扒墙头往里探望,嗬,就见刘福通在病房门口放着 一张桌子,桌上点着蜡烛,沏了一壶水,摆着几样点心。刘福通往圈椅上一坐,精 神饱满,在这看书呢。他的身边还站着四名小和尚,垂手侍立,也都是百倍警惕。 看样子刘福通一会儿半会儿不可能乏困。哎呀,我用什么办法能骗他离开这儿呢?
徐方还没有打定主意呢,刘福通把书本一放,说话了:“徐方,你在墙头上趴 着干什么,我早就看见你了,快下来吧!”
徐方吓得双手一松,从墙上掉下来了。心说我这还没行动呢,就被他发现了, 这老家伙可真够厉害的。这阵再躲就不好了。徐方恬着脸,迈步来到刘福通面前: “呵呵,您还没歇着?”“废话,歇着我打赌不就输了嘛!徐方,算了吧,你那两 下子别跟我要,你要一撅尾巴我就知道你屙啥屎。就拿今儿个晚上这事来说吧,你 能把我骗得动吗?干脆你就认输,我把燕王他们送往南京就算了。”“别急别急, 咱们说话一句算一句,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唾沫就是个钉,如白染皂,驷马难追,哪 能拉屎往回缩呢?不论如何今晚上咱得试一试。”“好,不服气咱们就来,你小子 一到这我就能知道。”“是吗?好好好,那你先忙着,我找个地方溜达溜达,一会 儿再回来。”徐方一转身走了。
刘福通心里头暗笑,心想:小矬子,我非得打打你的气焰,杀杀你的威风,好 好治治你不可。我要不要你个灯尽油干,我胸中这口气出不来。
徐方回屋往床上一躺,唉声叹气。眼珠一转有了主意,我何不如此这般呢。二 更天左右,他又翻身下地,第二次赶奔那个院。这回他没上墙,是从房上来的,脚 踏瓦垅,闭呼吸探身躯,往院里观瞧,正好瞧着刘福通的背影,徐方心中暗喜。往 百宝囊中一伸手,取出一物,这东西就好像如今使用的粉笔,是绿色的,有一寸多 长。他拿在手中,在房顶上迅速地画了个聚宝盆,又拿出一根黄色的,在盆边画了 个金马驹。画完之后,徐方用嘴一吹,这东西见风就着,有三寸多长的火苗,突突 突乱跳。尤其是在这黑天,离着多远就能看见。上面一个大聚宝盆,还有个金马驹, 这马驹围着火盆直转圈。这是一种幻术,绿林人一般都会,名字叫曳火流光法,这 是专门骗人的。那时候的人一般都愚昧,容易上当。他这是画了个聚宝盆,如果画 个大鬼,就像个鬼,能把人给吓跑了。今儿个徐方逼得没辙了,把这一套拿出来了, 画完了他躲在一旁。
有个小和尚觉着房上怎么一闪一闪地放光啊,斜着眼一瞟:“哟,那是什么玩 意儿?师父,你看那是什么?”几个小和尚同时甩脸往房上观看,刘福通也回头看 了一眼,然后他又坐稳当了:“不用惊慌,这是徐方耍的鬼把戏,绿林人使用的曳 火流光法,你看着这阵挺亮,眨眼之间就没了。他的目的是想骗我离开这,谈何容 易。徐方,拿新鲜的,这招都老掉牙了,在我面前不好使。”
徐方一听,我的妈呀!又失败了。他一缩脖又溜走了。徐方一想,这刘福通可 比当初长能耐了,什么都懂,这我哪能把他骗走呢?真是急死人也。这怎么办啊? 三更天他又假意去前院放火,刘福通仍然没动地方。
这一回徐方是真正没辙了。把他急得离开报恩寺,赶奔后山的树林,找了个地 方往那一蹲,双手托着腮,眼珠叽哩咕碌乱转,在那想办法。这天已经四更多了, 如果天亮以前我要办不成,可如何是好?岂不遭大伙的埋怨吗?哎呀我怎么就没料 到这一层呢?他是愁眉不展。
徐方正在着急,就觉着脖子后头冒凉风,好像有人吹他,回头一看,什么没有。 徐方又想他的心事,这风越来越大,吹得他头发都想竖起来。“什么玩意儿?”扭 项回头闪目一看,不看则可,这一看可把他吓坏了,急忙蹦出树林,伸手取出铁棒 槌,高声叫喊:“打鬼!打鬼!”
徐方向来就不信有鬼神。可他今天为啥叫喊打鬼呢?原来他回头一看,在他背 后蹲着一个人,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就是穿着打扮也极其相似。徐方一见,就吓 了一跳,这是鬼呢,还是自己的真魂?难道说是刘福通把我逼得真魂出窍了吗?哎 呀这可奇怪了。
就在徐方叫喊的时候,就听树林里噗哧一笑,有个人飞身形跳到徐方面前,把 鸳鸯棒往身后一背,躬身施礼,这声音也像徐方:“嘿嘿,我斗胆借问一声,阁下 是不是徐方将军?”
徐方又想气又想笑,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还有跟我一样的。你看看,连 我都分不出谁是谁来,我还以为是我的真魂出窍了呢。他把脑袋一晃:“不错是我。 你是谁呀?从哪来?”这个人二话不说倒身下拜:“师叔在上,我给师叔磕头了。” 这一下把徐方给闹愣了,过来用手相搀。徐方偷着往前凑了凑,用手比了比那人的 肩膀,又比比自己的个头,嘿,这个头还一般高呢。所不同的是人家比自己要年轻 得多,脸上没有皱纹。徐方看着,如坠五里雾中,他不解地问:“你是谁呀,怎么 向我口称师叔,这是从哪论的?”这人呵呵一笑,说出了始末原由,徐方这才真象 大白。
原来此人也姓徐,名叫徐轮。祖籍长沙人士,是镖行世家,从小就练习武功。 单说江南四大侠客的通臂猿猴剑侠吴贞,虽然武艺高强,也收过几个徒弟,但是始 终没有一个使他如意的。这一年吴贞游历到了长沙。有一个朋友对他说:“老人家, 你这身盖世武功,怎么不传授个高徒呢?一旦百年之后,您能把武艺带到棺材里去 吗?我们这儿有个好苗子。这孩子聪明过人,而且功夫的基础挺扎实,您要看着中 意,就把他收到门下吧!”吴贞的心也有点活动了:“你领来让我看看。”
等把徐轮领来,吴贞一见是大吃一惊,哎呀,这孩子活脱儿就是徐方啊,真长 得一般无二。吴贞对徐方很有好感,因此他也就喜欢上了徐轮。他一盘问,这孩子 家里人都不在了,就他一个人。连他说话的声音,举手抬腿走路的动作,都像徐方, 这就更加打动了吴贞。吴贞一想,我二哥收了那么个宝贝徒弟,我就不能也收一个, 跟他配对呗。可又一想,不行。我现在不是当年的时候了,现在这门户够高的了, 要收这么个年轻的徒弟,恐怕会引起怨言,我那些师兄弟也不能答应,不收吧又舍 不得。怎么办呢?后来想出个一举两得的主意,收个徒孙,辈分降低一级,在众人 面前就好交待了。
徐轮一听,通臂猿猴愿收自己为徒孙,别提多高兴了,当下便拜了师爷。就这 样吴贞在长沙住下了,每天传授他武艺。这个事还要保密,对外人不能说。为什么 呢?这是吴贞多个心眼儿,我得看看这孩子究竟能不能成才,如果真有出息,我就 倾囊而授,全力以赴把他栽培成人。要是不可造就,干脆半道就把他打发了,别声 扬出去反为不美。
后来老头子一教,可高了兴了,这徐轮十分聪明,一点就会,一学就透,而且 是举一反三,触类旁通。比如说吴贞教他八仙拳,教给他一招,他就能变化出三招 五式。吴贞是加倍地喜爱,便毫无保留地把平生所有的本领都传授给了徐轮。这么 过了五六年,吴贞一看,差不多了,这一天把徐轮叫到面前:“孩儿啦,你的武艺 已经学成了,该出去闯荡江湖了。我给你介绍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小矬子徐方,你 听说过没有?”“早就听说过,耳朵都磨出膙子来了。”“那是你师叔啊。你们两 个人要多亲多近,希望我们这个门户由你们叔侄二人发扬光大。另外我给你说,武 术这个东西没有止境,长到老学到老,切不可骄傲,像我这么大的年纪了,也还要 学呢。你出门以后,找到徐方,到在两军阵前为国家出力报效,好好磨练磨练,增 加点实践经验, 假如我要不死, 咱爷俩还有见面的机会,到那时再重新学艺。” “师爷,您叫我去找师叔徐方,现在燕王和朝廷正在打仗,叫我保谁好呢?”“你 只要找到徐方,一切都听他的,他叫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保准错不了。”“师爷, 我全记住了。”吴贞嘱咐再三,又教给他许多绿林的规矩。徐轮临走前请师爷给送 个绰号。吴贞想了想:“这样吧,你就叫三尺神魔地灵仙,怎么样,你闯荡闯荡, 看看这个绰号符合不符合。”“多谢师爷赠号之恩。”打那以后爷俩分手了,徐轮 起身寻找徐方。
徐轮来到扬州已经三天了。他有心毛遂自荐,又一琢磨,这军营可不同于乡村 镇店,这里的人物一个个出类拔萃,我要不显露点手段就跑进营去,也不好啊,况 且与我师叔脸上也不好看,所以他便没有露面。明查暗访,知道扬州府发生了大事, 燕王丢了,徐轮大吃一惊。又一想,这可是我显露头角的好机会。我能不能暗地之 中帮助找找燕王?真要把燕王给请回来,那我可是人前显圣、鳌里独尊呢!就这样 徐轮也在到处寻找燕王的下落。找人吗,哪里会有一定的地点,东西南北到处去, 今儿个凑巧在树林里遇见了徐方。徐方一进来他就看见了,便暗暗跟在后边。他一 看这个人的个头,走路的功夫,就猜到是徐方,因为世界上像他们这模样的人不多 呀。他见徐方蹲在地下,自言自语,像中了魔似的,他知道徐方为人好诙谐,故此 给他开了个玩笑,吹了几口。后来看徐方真急了,这才过来见面。
徐轮简单把经过一说,徐方乐得一拍大腿:“哈哈哈,真行啊,我现在正感为 难啊。孩子你这一来,增添了我的左膀右臂。你师爷给你说了,叫你听我的对不对?” “是呀,我师爷是这么说的。”“对了,那是金玉良言哪。你来得正好,我交你办 点事。”“师叔,什么事?”“嗨,我正在用人之时,是这么回事。”徐方简单一 说:“你呀,要如此这般配合,听明白了吗?”“明白了。”“好了,咱们走吧!”
徐方这回可有了主意了,高高兴兴,带着徐轮返回报恩寺,两个人分头行动。 这时候东方已经出现了灰白色,天就要亮了。
院里的刘福通还精神饱满地在那坐着呢。他见徐方一直没有回来,而且天就要 见亮,心中暗笑:徐方啊,今儿个我就得撅你个对头弯,叫你在人前丢丑,嗯,我 这口气总算出来了。小子,往后叫你也知道刘福通不是好惹的。他站起来伸伸懒腰, 又一想不行,得等到日头出来我们打赌才结束呢,预防矬子来个回马枪,那就不好 办了,得再停一会儿。刘福通重又落座。
正这时候,他就发现前边一晃,一条黑影登上山门,仔细一看,正是徐方。就 听徐方尖声喊道:“刘福通,我算彻底认输了,一输到底。这次打赌算你赢了,燕 王千岁我也不要了,你随便处置吧,某家告辞了。”
刘福通大笑:“哈哈哈。徐方,真认输了?”“认了,一输到底。”“好,从 现在开始就算完事啊。”刘福通说着迈步往前就走。没走出几步,就听身后有人喊: “刘福通,你认输不认输,这座我可坐上了。”
刘福通闻听打了个冷战,急忙回头一看,哟,面前又一个矬子,坐到了他的椅 子上,他定睛一看正是徐方。刘福通没想到上他这个当,气得他恼羞成怒,哇哇暴 叫,用手一指:“徐方,不算,当初没讲两个。”
徐方也气乐了:“刘福通,你说这话毫无道理,当初你就讲的是要我把你骗离 这个座,对不对?刘王爷,算了,你把我折腾得够瞧的了,我这屎都要拉出来了, 我这厢给你赔礼了。”徐方这是发自内心。心里说话,要不是为燕王,我能低三下 四给你说好话吗?这是没有办法呀。
刘福通这个人还挺硬,仍然把脑袋一晃,眼珠子一瞪。“不行,说什么我也不 答应。”徐轮蹦到徐方面前:“师叔,你说怎么办吧,还给我出什么主意?”刘福 通一听,这都是徐方的主意,这对矬鬼,我一个也不能放你们走。
双方正在相持不下,就听庙门外边有人口诵道号:“无量天尊。刘福通,你也 太不识时务了,贫道来也。”
刘福通回头一看,来者非别,正是狗皮道人张三丰。原来张三丰听李七给他说 了以后,有点放心不下,今儿个起早来到了报恩寺。他进来一听就明白了八九分。 张道爷这才迈步来到刘福通面前:“刘福通,你可认识贫道?”
那怎么不认识呢。刘福通当年闯荡江湖,没少跟张道爷见面,他一看是张三丰, 肃然起敬,往后退了几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原来是张道爷。”“是我。福 通啊,你这个人怎么这样犟啊,虽然贫道没来,这些事我也听说了,样样事都依了 你,事情办成了你又反口不承认,这就不好了。难道说你还要贫道费事不成。”
张三丰说这话是软中硬,硬中软。你叫我费事吗?费事就是武力解决。刘福通 再硬,也不能吃这个亏呀。要为一个徐方而把张三丰给得罪了,就太不合适了。想 到这他把嘴一咧:“道爷,会说的不如会听的。当年我哥哥被徐方的枣核镖打死, 我在乱石山千佛寺又一败涂地,这都与徐方有关哪。难道你说这口气就不让我出了 吗?”“福通啊,旧账不要重提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听说于庭玉都跟你 讲了,既然这些道理你都清楚,又何必斤斤计较个人恩怨呢?你要觉着不出气也可 以。徐方!”“在!”“过来,我不管你乐意不乐意,我从中做主了,你家里也没 什么人,刘福通又是三宝教下的弟子,以后你们多亲多近,化干戈为玉帛,你认个 干爹。过来,给你干爹磕头。”
徐方一听,嘿,我老了老了,还认个爹呀?一百二十个不乐意。一想张道爷为 的谁呀,还不是为我好吗?就这么地吧!徐方迈步过来:“爹呀,哪有爹怪儿子的, 过去都是我不对,爹您消消气,孩儿这厢给您磕头了。”徐轮也蹦过来了,往地下 一趴:“爷,您别生气,孙儿给您磕头了。”
刘福通一听,真没想到徐轮能这么办,当时这气就没了。过去一手拉住徐方, 一手拉住徐轮:“免礼免礼,全怪我不好。”徐方张口叫爹,徐轮开口叫爷,把刘 福通乐得连北都找不着了,从心里往外高兴,两人的隔阂也就消除了。这时候于庭 玉也过来了,问明情况,转忧为喜。
张三丰说:“福通啊,既然都是一家人了,你要想方设法把燕王的病治好,把 那两个人的伤给治愈,你就算立了大功了。”“道爷,这是我应尽的职责。”
众人说会儿话,又来到病房。只见朱森、杜昆仍处于昏迷状态,朱棣强得多了, 小和尚喂点粥,已经知道下咽了。刘福通说:燕王摔下山的时候,有棉被裹着,朱 森还抱着,所以伤势很轻,他主要是中了毒,一天两天就能好转。
徐方一听,我得先回扬州给大帅送个信儿,免得大家着急呀。他这么一说,众 人也都同意,徐方骑了一匹快马,当天便赶回了扬州府。刚一走进帅厅,就被众人 围起来了,七嘴八舌问长问短。常茂过来就给他一拳:“你这个矬子到哪儿去了, 我还以为你上天堂了呢。”“茂哇,一言难尽哪。”他就把在鸣凤山与众人格斗、 报恩寺与刘福通打赌的事讲说了一遍。众人一听悲喜交加:“这么说燕王找着了?” “找着了,现在报恩寺,身体马上就能康复。”
军师姚广孝和活神仙连灯前天就从北平到了扬州。现在听说燕王有了下落,也 都十分高兴。因再镖和姚广孝商议,得马上把燕王请回来。决定由军师出马,带着 常茂等十员大将和活神仙连灯,领着五千羽林军,去迎请燕王。到那时燕王已经能 说话了。连灯又给他服了药,给朱森和杜昆看了伤,众人向刘福通道了谢,给寺里 捐赠了一大笔香火银,又向于庭玉和张三丰道了谢。
燕王和姚广孝都要坚请刘福通、于庭玉、张三丰到军营共事。刘福通一摆手: “阿弥陀佛。贫僧是化外之人,早已脱离红尘。既然你们来接燕王回营,老僧算尽 到了责任,军旅之事,实难从命。”于庭玉也是如此。人家早就辞官不做了,何必 再躺这浑水呢,因此也是再三辞谢。张道爷一看,我这事算办成了,他也就告辞而 去。
姚广孝、常茂、徐方、徐轮等把燕王等三个病人带回扬州,田再镖率众将接出 城外。一回到扬州,条件就好多了,又有活神仙连灯的精心调治,燕王的身体很快 康复,朱森也没落下伤残,只有杜昆因为坐在车外,摔得最重,成了终身残废。不 过他已是有功之人,燕王派专人侍候他,把他养了起来,这都不必细表。
鸣凤山上的贼寇,由于张天杰逃走,冷然被杀,被常茂、于皋等人领兵一气儿 荡平山寨,冯家父子、张九诚俱都伏法了。
韩金虎在鸣凤山前的大军,由于韩宝被杀,冷然到扬州救韩宝一去不回,后来 听说在鸣凤山被张三丰杀了,那些请来的人也偷偷溜走了。韩金虎极度恐慌,闻风 丧胆,他不等皇上下诏,便带队仓皇逃过长江,回了南京。因此长江以北已经没有 战事。
燕王、军师、大帅根据战局的发展,决定渡长江攻打南京。三军将士听到命令 格外高兴,人人摩拳擦掌,等待厮杀。
建文四年六月初三,燕王的大军誓师渡江。这一天,江面上微风轻飏,波澜不 惊,大军舳舻相衔,旌旗蔽空,金鼓震天。南岸的守军早就被这磅礴的气势吓呆了。 燕王的大军刚一出击,敌军就全线崩溃,纷纷弃戈解甲举手投降。大兵一到镇江, 守将童俊便开关献城,燕王又兵不血刃,占据了重镇镇江。接着挥师西向,屯兵于 紫金山前。南京已成囊中之物,指日可下。
这一天,燕王身披黄袍,腰挂龙泉剑,在常茂、胡大海等人陪同下,骑马登上 紫金山,手搭凉篷往南京眺望,影影绰绰可以看见皇城一片琉璃瓦。燕王看到南京, 想起往事,不禁流下了眼泪。燕王心想,这座城市我多么熟悉呀,从小我在这里长 大,我的母亲也在这里,想不到她老人家已经不在人世了。如果没有韩马两家的挑 唆,国家怎么能发生内乱呢,我要不把韩马奸党清除了,国家永无宁日呀。
燕王心里难过,胡大海、常茂心中也不好受。老胡腆着草包肚子,眼泪一双一 对扑簌簌落在胸前。心里说话,各位弟兄,你们的英灵别散哪,我们给你报仇雪恨 来了。
他们一直看到日头偏西,燕王长叹一声,这才拨马回营。见了军师大帅,燕王 跟他们商议:“在未打南京以前,应当告诉老百姓,说明我们为什么要征南,要求 士农工商,协同我们的军队把南京接管过来,免得玉石俱焚,打得乱七八糟,那就 不好了。”
姚广孝不住地点头:“主公,您跟臣想到一块儿了。我早就拟好了书稿,请您 过目。”说着话从袖中取出一张文稿,交给燕王。
燕王接过来一看,非常满意。那上边写得十分清楚,说明韩马奸党怎样专权, 残害忠良,做了哪些坏事,犯了哪些罪恶。我们这次兴义师打南京,主要目的是清 君侧。希望南京城的士农工商,五行八作,不要惊慌,各安生业,协助我军接管南 京。如果有人能抓住韩马奸党,封万户侯,赏白银五万两。倘若有人死心塌地为韩 马奸党办事,抓住之后要户灭九族。燕王看罢,稍微修改修改,然后找先生誊清了, 开始印刷。印了数万份,交给五百骑兵,把信都绑在箭上,分四面射入城中。
燕王想要攻打南京,也有顾虑呀。第一,既然名义上是清君侧,而皇上又在城 中,能不投鼠忌器吗?第二,城内还有重兵,各地勤王的兵马也正向南京集中。第 三,他怕战火一开,玉石俱焚,京城会遭到破坏。再者说,这城非常坚固,是根据 地势随高就地而建的,城墙都有六七丈高,都是用大条石砌成,这么坚固的一座城 市,要硬攻那得死伤多少人。想什么办法才能少付出代价就攻下南京呢?他们在研 究这个对策,因此对南京是围而未攻。
第二天,突然听见南京城外炮号连天。燕王一愣:难道说韩金虎还敢和我们交 战不成?这家伙胆子可不小哇!他正在猜疑,蓝旗官进来了,刀尖点地:“报王驾 千岁,韩金虎领兵亮队,在江东桥指名点姓,要您答话。”
燕王气得把桌子一拍:“要不抓住韩金虎我誓不为人。亮全队!”燕王命令一 下,田再镖点精兵十万赶奔江东桥。常言说人到一万,无边无岸;人到十万,彻地 连天。这十万人马真是铺天盖地一般,旌旗飘摆,遮住日光,刀枪把人照得眼睛都 睁不开了。燕王亲自领着五千禁军,来到江东桥前面。炮响三声,列开旗门,三万 骑兵压住阵角,五千弓箭手护定中军。
燕王头顶凤翅金盔,体挂金锁连环甲,外罩杏黄色衮龙袍,手中端着五钩神飞 亮银枪。上垂首有无敌将常茂,下垂首有大帅田再镖,马前有徐方、徐轮,马后有 常衡、邱福。燕王在马上长身躯定睛往对面观瞧,就见对面有一哨军兵,旗角下闪 出一员大将。此人是金盔金甲大红袍,手中端着虎头錾金枪,一看就知道是韩金虎。 在他左右站着铁公然、铁宝山、铁宝元。燕王一见韩金虎,恨得牙根都痒痒。他用 手一指:“呔,对面你可是韩金虎吗?”
韩金虎这会儿倒挺稳当。只见他把战马往前一提:“不错,正是你家驸马爷。 朱棣,你可真是吃了熊心咽了豹胆哪,给你点便宜,你就不知进退,竟敢打到天子 脚下。我也不是泄你的气,别看你现在耀武扬威,不出百日我管叫你全军覆没,片 甲不回!”
常茂早就气坏了。他催马抡禹王神槊直奔韩金虎。韩金虎一看不好,吩咐两旁 放箭,五千弓箭手乱箭齐发,如飞蝗一样射来。常茂只得用大槊拨打雕翎,退了回 来,把他气得直哼哼:“好小子,你等着吧,总有给你算账的一天。”
韩金虎一看把常茂射退了,把马往前提了提,离着燕王十几丈远,谁都看清谁 了:“朱棣,你知道本驸马这次出兵为的什么?”“难道说你要与我决战不成?” “非也,本驸马可不想跟你玩儿命。我告诉你,皇上打算见见你,不知道你乐意跟 皇上见面不乐意?”“皇上在哪?”“嘿嘿,就在城头。你要有胆子就去见见面, 没胆子就算我白说,现在我就等着你回答。”
此正是:
濒于绝境,仍不愿束手就擒; 穷途末路,又耍出新的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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